商队之前行进的顺利,但不代表他们没留下蛛丝马迹,倘若被有心人发现,上报给朝廷也不无可能,悬赏清和的赏金,足以让很多人心动。
映初回忆城门口那个传递朝廷公文的人,他刚进城,城门就开始封锁,时间非常巧合。
“现在考虑那么多也没用了,”映初道,“我们小心谨慎一点,只要度过这半天一夜,等明天城门打开,立刻就走。”
清和点头,保险起见,他没有换下身上的女装,离开广宜镇之前,他就这么穿着了。
他们在屋里商量的时候,王志德王大人带着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城门口。
守门的官差连忙迎上前行礼。
王志德挥手让他们免礼,“把今天进城的外地人名薄给我!”
官差双手将名薄捧过去。
外地人进城,都需要路引,上面清楚的记录着此人的名字、籍贯、出身等等。城门守卫会登记在册,以备官府核查。
王志德拿着名薄快速翻阅,问了其中几个有疑点的,仔细想了想,都摇头排除了。
官差见王大人不仅亲自跑到城门口来,还盘问的异常仔细,可见其非常重视。他们暗地里对视了几眼,都不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王志德翻到名薄的最后,有一页纸上,记录了五十多号京城来的客商,他们都属于同一支商队。
守门官差见他目光停留的时间久了,主动解释道:“这支商队是大商人半两金的人,他们经常往来于京城和东海之间,算是咱们广宜镇的常客了,衙门里存有许多他们进出城的记录。”
王志德点头,怪不得他觉得有点眼熟,这几天整理衙门文件,才看到过。这姓王的管事,还是他的本家呢。
他刚要翻页,突然瞥到最后三个名字,道:“这一家三口是怎么回事?走商的人还拖家带口?”
官差道:“管事说这是他亲戚,这次搭他们的顺风车去东海,并不是商队里的人。”
映初扮成男装的样子,一看就不是走南闯北的糙汉子,说是商队的人反而让人起疑,所以一路以来,王管事都说是他亲戚。
商队顺路带人,并不算稀奇的事,但他们来自京城,就不能不让王志德留心了。花清和带着祁将军的遗孤,若是和人伪装成一家三口,是很有可能的。
王志德让人去打听商队的落脚地,那么大的一个商队,行踪很容易打听,等他把后面几页名薄翻完,打听的人就回来了。
王志德立即就往客栈去。
映初和清和正在屋里吃饭,听到下面传来纷杂的动静,清和走到窗前一看,面色微变:“姐,官府的人把客栈包围起来了!”
映初动作顿了一下,小思宁啊啊了两声,映初又继续喂她吃粥。“待会我们见机行事,万事有我在。”映初道。
清和颔首,他并不怎么担忧,狗皇帝抓他无非是逼姐回去,被抓到也不会丢命,顶多找机会再逃。
映初喂小思宁喝完最后一口粥,外面响起许多人上楼梯的脚步声,很快就停在了她房外。
笃笃,笃笃笃!五声敲门声后,王管事在门外道:“严兄弟、弟妹,你们在里面吗?知府大人来了,你们快出来见见。”
五声敲门声,代表形势危急,王志德来者不善。
映初将小思宁交给清和抱着,走过去将门打开,她脸上带了面具,不惧王志德认出她来。
“草民见过知府大人,”映初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敬畏,“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王志德打量着面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少爷,行为举止儒雅有礼,像是个读书人。
王志德没从少年郎身上看出疑点,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一个身材高挑女子抱着小孩,怕羞似的躲在少年郎身后,脸半垂着,只能看清半边侧脸,不过也足以看出是个容貌娇美的女子。
王志德的目光又移到映初身上,仔细又看几眼,眉心皱起来,难道他怀疑错了?这人怎么看都和花清和一点相似处都没有。他在京城见过花清和,和此人不说相貌大相径庭,身高都不一样。
“大人?”映初神情更疑惑了。
王志德收回打量的视线,眼神依旧充满压迫Xing:“听说你们是从京城来的,是京城哪里人?家里是做什么的?为何要去东海?”
映初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草民家住京城城西木林街桃源巷,家里有微薄的产业,以收租为生。数月前家父病逝,临终前留下遗言,要回祖地东海下葬,草民此次便是送家父骨灰回祖地的。”
京城城西木林街桃源巷,的确住着一户姓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