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进入院子后,四处望了一眼。
这个院子不大,三间正房和左右四间厢房,院子角落里拴着几匹马,停靠着一辆马车,墙边一个葡萄架已经残破,半倒不倒的伏在地上。
为首的官差一挥手,官兵几人一组,四下分开,搜查院子里的每个角落,他则带着几个人,往住人的房间走去。
他们先搜查正房,客厅的家具一目了然,不可能藏人,走进内间,床上一个小娃娃睡得正香。
映初走到床边坐下,给小思宁掖了掖被子,摆出随便他们搜查的架势。
官兵们不自觉的放轻动作,将正房里里外外仔细搜查了个遍,没找到任何可疑之处,便去搜查厢房。
走进第一间厢房,就见一个身穿劲装的女人站在房间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害他们倍感压力,搜查起来都小心翼翼的。
到了第二间厢房,一个长相雌雄莫辩的少年,怀里搂着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后睡眼朦胧的扫了他们一眼,就抱着女人继续睡了。
女人露在外面的肩头白嫩细滑,引得几个官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少年立刻转过头,眼神凌厉如刀的射向那几人,吓得他们立刻转移了视线。
第三间厢房里倒是位气韵风流的公子,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却更让他们有压力,匆匆查了一遍就飞快的出去了。
官兵在院子里汇合,彼此摇头,都没有查到刺客的踪迹。
“多谢诸位的配合,打扰了!”官差朝映初拱了拱手,带着人赶紧离开了小院,虽然这些人很配合他们搜查,可是无形的压力让人感觉精神紧绷,比他们的府台大人更气势迫人。
院门插上之后,所有人都来到清和的房间。
清和跳下床,披了一件外衣,一脸晦气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床上的“女人”脸色同样不好看,一般的男人谁也没有清和那么心大,男扮女装没有丝毫压力。
殷元琅愤愤的扯掉头上的女人发髻,虽然是权宜之计,可是扮成女人对他来说太耻辱了!他恶狠狠的看着房里的这几个人,心里忍不住冒出杀人灭口的念头。
不过这念头才刚刚冒出,就被掐断了,只是那个长着桃花眼的男人,武功就绝不低于他,其他几个也个个会武功,他根本不是对手。
更让他心惊的是,他们也不知道喂他吃了什么,一瞬间,他身上的外伤就好的七七八八了。身为殷家最受器重的子弟之一,他也算见多识广,却从来没见过这种神药。
能拿出这种药的人,只有交好,哪能得罪呢!
思定之后,殷元琅收起凶恶的眼神,道:“多谢诸位救命之恩,希望诸位能对刚才的事保密,在下感激不尽。”
清和懒得跟他虚与委蛇,道:“按照约定,你该告诉我们姐……祁长锦的下落了!”
殷元琅眼珠动了动。
“别想糊弄我们!”乔殊彦冷声道,“我们能救你,同样能杀了你!”
殷元琅感受到乔殊彦身上真真切切的杀意,收回了浮动的小心思,笑了笑:“我只是在想,听说祁长锦的妻子是神医,你们能拿出那种神药,想必和那位妙医郡君有关系吧?”
“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乔殊彦语气更冷了。
他们不承认,殷元琅也确信自己猜的没错。祁长锦倒是好命,都这么久了,他妻子还在找他,只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你们可以告诉那位妙医郡君,不用找他了,”殷元琅道,“祁长锦已经死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在映初耳中却如炸雷一般。映初瞳孔放大,脑中嗡嗡作响。
“你胡说八道!祁长锦绝不可能死了!”清和朝床沿跺了一脚,床立刻塌了半截,若不是殷元琅躲得快,就要被床帐砸在下面了。
乔殊彦也冷厉的盯着他,似乎随时会动手揍他。
殷元琅防备的绷紧身体,道:“我说的是真的,当年祁长锦在海中遇难,被东周殷家的人带到东周,确定他是殷家血脉,本想让他认祖归宗,只可惜他伤的太重,请了好几位名医,最终都没救回他的命。”
“不可能!”映初死死盯着他,眼睛浓的胜过墨汁,“如果祁长锦回到东周殷家,我不可能不知道!”
“这件事殷家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只有一少部分嫡系的子孙才知道,祁长锦毕竟曾是大燕的将军,牵连甚广,没安排好一切之前,怎敢让他的消息泄露出去?后来他死了,更没有必要泄露他的身份了,”殷元琅道,“我如果撒谎骗你们,大可以说他还活着,何必激怒你们?”
三人无言以驳,殷元琅说的有理有据,可是祁长锦真的死了吗?他们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