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可妤想的没错,这张银票的确没什么特别的,下人拿了银票去钱庄里查了一下,这张银票最初是在北方的一个钱庄开的,至今转手过很多次,没有什么有效线索。
下人在钱庄问询的时候,碰到了一对母子,那个母亲是个年轻漂亮的少妇,儿子看起来五六岁大,少妇拿了一张百两银票,要求换成小面额的钱票和一些碎银子、铜板,她有些急匆匆的,胳膊上挎着一个包裹,一直催促伙计快点,还时不时回头往外面张望。
本来她行迹虽然有点可疑,但还不至于引起下人的注意,但是离开钱庄后,那个小男孩突然哭起来:“娘,我要爹爹,要奶奶,我不要走,我们不走好不好?”
“小宝不哭!”少妇低声哄劝,“我们赶紧先走,你爹爹奶奶明天就会来找我们,小宝听话。”
小男孩脾气有点骄纵,被少妇一哄,不但不听,反而一屁股坐到地上:“我不我不,我就要爹爹奶奶,我立刻就要!”
小男孩坐在地上哭闹,把少妇急的不得了,怎么哄他都不听,说给他买吃的也不乐意。
这情景引得路上几个行人停下来,他们怀疑的看着少妇,怀疑她是不是人贩子,拐了别人家的孩子出来。
几个路人把少妇围起来,一位大娘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家住在哪里?这孩子不是你儿子吧?你该不会是拐子吧?!”
少妇忙道:“这就是我亲儿子!他这闹脾气呢,我可不是什么拐子!”
大娘不相信,转而问小男孩道:“孩子,你爹爹奶奶是谁?住在哪儿?大娘送你去见爹爹奶奶好不好?”
“我爹爹奶奶住在大官家里!”小男孩立刻一抹眼泪,自豪的道,“我爹爹叫刘大贵,奶奶叫闻嬷嬷!”
小男孩听自己娘喊过很多次爹爹的名字,所以记得清楚,但是他奶奶的名字自然是没人喊的,他只听有人称呼奶奶闻嬷嬷,就以为那是奶奶的名字。
“小宝!”少妇一把捂住小男孩的嘴巴,“不许胡说八道!”
她这举动在其他人看来,更怀疑她是人贩子了,那大娘怒道:“你这女人看起来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干这种缺德的勾当!还不快把孩子交出来,不然小心我们扭你送官!”
“我真不是人贩子!”少妇急的一额头汗,“小宝是我亲儿子!他真是我儿子!”
公仪府的下人原本都已经要走了,可是听到刘大贵和闻嬷嬷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他站在人群外面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小男孩长得还真像刘大贵,五官里也有闻嬷嬷的影子。又回想这少妇拿了银票取钱,看起来像是准备跑路的样子,心里不由怀疑起来。
公仪府里,众人都在等待最后的结果,这期间,众人言语间不和,又吵了几次嘴,所以下人回来禀告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主子们比之前更难看的脸色。
“查出什么了吗?”老太太语气十分不善,似乎他一旦说出否定的答案,就会有雷霆怒火等着他。
下人咽了咽口水,道:“奴才问过钱庄了,这银票没查出有用的线索,”他生怕老太太责怪,语速极快的道,“不过奴才遇到了一对母子,自称是闻嬷嬷的儿媳和孙子,拿了百两银票去钱庄换钱,奴才觉得他们可疑,就把人带回来了。”
此言一出,闻嬷嬷神情顿时大变,急声道:“你胡说!我哪有什么儿媳孙子!我儿媳早就死了,只有一个孙女,就在府里当差,你从哪找来两个骗子,竟然来诬赖我!”
她和已故的丈夫都是公仪府的奴才,儿子、孙女自然也都是公仪府的家生子,家生子瞒着主人家在外面养外室、生孩子,那是大忌,不但会失去主人家的信任,还会把外面养的妻儿都抓起来,成为最低贱的奴才。
所以闻嬷嬷怎么能不紧张失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老太太哭诉道:“老太太,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对公仪家忠心耿耿,打死也不会做那种事啊!奴婢也不知招谁惹谁了,竟然被人一而再的陷害,奴婢……”
“闭嘴!”老太太怒声呵斥,打断了闻嬷嬷的哭诉,她相信这不可能是空穴来风,闻嬷嬷十有八九真的背叛了她!“把那对母子带进来,让他们当面对质!”
齐侯补充道:“把闻嬷嬷的儿子也带来!”
闻嬷嬷低头擦眼泪,掩去眼中的惶恐慌乱,千万别是她的宝贝孙子真的被带来了,千万别啊!她死了大不了就是老命一条,可是她好不容易盼来的宝贝孙子,在外面养的像个小少爷一样,她和儿子都指望小宝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呢,怎么能和他们一样,沦为侍候人的奴才!
可是她再在心里求神拜佛也没有一点用,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后,一个清亮的童音高兴的喊道:“奶奶!奶奶!”边叫边向她扑来,撒娇的钻进了她怀里。
闻嬷嬷一看果然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