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琅将映初带进门后,并没有带她去客厅,只将她就近领到一个凉亭里,让她在这等着。反正过一会儿下人就回来回话,国师肯定不见她,她就该走了,连杯茶都省了。
没等来下人的回话,还等来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殷元琅转头一看,就见殷清漪带着几个丫鬟仆妇往这边走来,脚步迈的飞快。
大概是看到映初坐在凉亭里,殷清漪脚下步子一顿,放缓了速度神态自若的走过来,一点也没有刚才急迫的样子。
殷元琅心里暗自摇头,不说别的,光是心性,清漪就无法跟公仪可姃比,这样急吼吼的样子,先就落了下风,他可以预见清漪绝对讨不到好。
“你怎么来了?祖父不是让你好好在自己院子待着,不要随便出门吗!”殷元琅绷着脸道,他对这个妹妹也是恨铁不成钢,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偏要往不待见她的秦王身边凑,白白作践自己!
“可姃妹妹来了,我怎么能不来见一见,”殷清漪撩了下被风吹乱的鬓发,微笑道,“再说我也没有出门,只不过来前院走走罢了。”
她说着绕开殷元琅,走进凉亭里,仪态万千的坐到映初对面,满脸笑意道:“可姃妹妹不来,我也想去拜访可姃妹妹呢,皇上突然赐婚,我真是又惊又喜,很想找人分享这个好消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可姃妹妹你,想必妹妹也很为我高兴吧?”
映初看着明显带着胜利者的得意之色,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殷清漪,轻笑一声,道:“多谢殷小姐记挂我,殷小姐能暂时得偿所愿,的确值得高兴,我在这儿恭喜殷小姐了。”
殷清漪脸上笑意收了起来,道:“可姃妹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暂时得偿所愿?圣旨已下,婚事已经不可更改,妹妹不会是嫉妒我,故意诅咒我吧?”
“殷小姐多心了,”映初淡淡道,“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只怕未必吧!”殷清漪凉凉的勾唇,“圣旨刚下那天,我让嬷嬷去请可姃妹妹,妹妹在马车里不见人,还差点把她们撞死,不知她们如何得罪妹妹了,妹妹竟然下如此狠手?还是说妹妹因为嫉恨我,所以就把怒气发泄到我的奴婢身上?”
“有这事吗?我怎么不知道?”映初故作惊讶,“我回去定会好好问问车夫,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我?不知嬷嬷有没有被撞伤?怎么不找我拿医药费呢?”
殷清漪看她一脸无辜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冷笑道:“妹妹既然装作不知道,我也拿妹妹没办法!此事暂且作罢,但是别怪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听说那天妹妹在秦王府待了半日,今时不同往日,秦王殿下是我的未婚夫,妹妹还是避嫌为好,免得别人说妹妹不知廉耻!”
“怎么?殷小姐还没过门呢,就摆起秦王妃的谱了?”映初语气也不再客气,讥讽道,“殷小姐如此善妒,可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气度,别还没过门,就先惹得秦王厌弃,善妒可是七出之一,殷小姐总不想被秦王休妻回家吧?”
“你!”殷清漪脸色一变,恼怒道,“我不过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好心提醒你,你竟然如此羞辱我!秦王殿下身边,怎能有你这样跋扈的女人存在!”
映初弯唇笑起来:“殷小姐可真是善变,宴会那天还拉着我的手说,愿意与我共侍一夫,这才过去没几天,就变了嘴脸,敢情那天的话都是骗我的?还说我张扬跋扈,殷小姐才真是言而无信,翻脸不认人!”
听到共侍一夫这几个字,不仅殷清漪脸色发青,一旁的殷元琅也是眉心一跳,神色很不好看。公仪可姃那日在宴会上当众落他面子,却肯和别的女人共同服侍秦王,秦王就这么好?把她们两个女人都迷得神魂颠倒的!
殷清漪那天不过是为了稳住映初,随便说的谎话,此时被映初提起来,不免又想起那天陷害不成反而丢脸难堪的事,新仇旧恨加一起,脸上再也维持不住清傲的表情,瞪着映初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了。
这时候,之前去通传的下人回来了,眼神奇异的看了映初一眼,道:“国师请千玑翁主过去。”
殷元琅一怔,惊讶道:“你说什么?国师同意见她?”
殷清漪反应更大,她唰的一下从石凳上站起来,道:“这不可能!你是不是听错了?!”
国师从来只对她另眼相待,就算家族里的其他小姐想见国师都非常难,国师怎么会突然答应见公仪可姃?这让她莫名的生出一股危机感,国师是她最大的依仗,绝不能让别人染指,尤其是公仪可姃!
“奴才也害怕是听错了,所以再三跟小童仔细问了,国师真的同意让千玑翁主去见他。”下人说道。
殷清漪脸色一阵变幻,看映初的眼神又多了一层愤恨:“你到底耍了什么手段?为什么国师肯见你?”
映初没理会殷清漪,她其实也有点惊讶,没想到殷九华这么轻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