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道:“殷公子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吗?”
“祖父回来了,听说你打进府里的事,非常生气,”殷元琅道,“我想你也不想和祖父正面对上,所以我送你出府吧。”
映初怀疑的看着他,殷元琅会这么好心?
殷元琅笑道:“怎么?或者你想去见见祖父?”
见殷丞相就不必了,现在能避开还是避开的好。映初道:“那就麻烦殷公子了。”
殷元琅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便与映初并肩往前走。
这并不是来时走的路,映初皱了皱眉,殷元琅解释道:“我带你走侧门,祖父的人可就在正门口等着呢。”
映初点了点头,心中却生起警惕,等到转过一个拐弯,看见前面立在莲花池边树荫下的三皇子时,映初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咦?三殿下何时进府来的?这么巧,居然在这里遇到。”殷元琅一派无辜的说道。
“我刚刚才到,”三皇子目光含笑的落在映初身上,“翁主也来殷家作客?”
“臣女正准备离开,”映初说道,“早知三殿下在此赏景,臣女就绕道而行了,免得打扰三殿下的雅兴。”
三皇子笑了一声,半真半假的道:“每次见面,翁主似乎都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啊。翁主应该还记得,上次在殷家别苑,曾经跟我约好有机会一起赏景的,既然遇到了,翁主不介意履行诺言吧。”
“不是臣女故意扫兴,是今天确实不方便,”映初叹了口气,半是哀愁半是尴尬的道,“臣女方才在望仙台言语冲撞了国师,国师让臣女立刻滚出殷家,只怕再耽搁一会儿,国师就要派人把臣女撵出去了。”
“还有这事?”殷元琅诧异道。
他倒没怀疑映初话中的真假,国师神通广大,别说整个殷家,京都大概都在他视听范围内,没人敢拿国师的名头说谎。再说公仪可姃没必要撒谎说自己得罪了国师,这可不是小事。怪不得方才远远看见公仪可姃,她有点神情恍惚,原来是这样。
三皇子也正色起来,颔首道:“既然如此,看来只能等下次机会了。翁主也不必太忧心,国师超然物外,哪会真与你计较,想必过不了几天,就会把今天的事忘了。”
“但愿如此。”映初神色看起来仍然有些忧心忡忡。
“秦王和清漪表妹的婚事,想必翁主也早就知道了,”三皇子道,“两府结秦晋之好,往日些许误会也自然跟着揭过去了。日后秦王和翁主都要与殷家多亲近亲近,与我府上也要多走动,方不枉费父皇成全这一切的苦心。”
“三殿下说的是,臣女记下了。”映初道。
三皇子的心胸倒是够豁达的,明明早已经将殷清漪视作囊中之物,突然被人半途抢走,外面那些嚼舌根的可没少看三皇子的笑话,他竟然能够短时间内就调节好心情,没有顾忌面子问题,反过来要和情敌交好,还把皇上的乱点鸳鸯说成煞费苦心,三皇子可真是性情坚忍。
三皇子满意的笑了笑,道:“不知翁主可听说,朝廷马上要进行采选的事?”
“采选?”映初微惊,“臣女并未听说过,殿下如此说,那就是已经确定了?”
“不错,礼部昨日刚奏请父皇,父皇同意了,礼部的文书还没下来,只是我当时刚好在场,所以提前知道了。”三皇子略带深意的看着映初道,“翁主这一次肯定花名在册,可要早点做好准备才好。”
“多谢三殿下提醒。”映初虽惊却不慌,采选的事也不是第一次经历,只是这一次作为未嫁女,无法置身事外,少不得要被折腾一番。
告别三皇子后,映初从侧门离开了殷家。她坐在马车上,琢磨了一会儿三皇子的用意,心里隐约有几分猜想,只是暂时还无法确定,只能待以后再说。
之后,映初就开始有些走神,在望仙台时,殷九华眼中突然闪现的酷似长锦的神色,一直不停在她脑海中浮现,她告诉自己,第一次大概是错觉,第二次或许是她濒临死亡时的幻觉,殷九华和长锦太像了,她会产生那种错觉没什么奇怪的,可是却不知为何,她心里就是非常在意,她想让自己忘掉,可那两个眼神在她脑海中却越来越清晰,清晰的好像真的面对长锦时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映初喃喃自语,她感觉有些混乱,甚至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只是这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她毫不犹豫的打消了,那是不可能的事!自己一定是对着殷九华的脸看久了,才会胡思乱想!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传进来:“小姐,到家了。”
映初把混乱的思绪收起来,起身走出了马车。
过了两日,礼部果然把采选的文书颁布出来,同时还拟定了一份待选名单。今年并不是正常的采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