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断断续续的下了六七天,终于雨停了,天气也是阴沉沉的,气温骤降许多,冷风一吹,如同初冬一般寒意料峭。
公仪可雯一大早来找映初,说是布庄仓库的下水道被水冲垮了,所幸今天雨停了,若是再向前几天那样雨水不断,仓库里的一批货就要被毁了。
两人就布庄的事谈了一会儿,映初发现公仪可雯还真有几分天赋,接手没多久,就对布庄的事了解不少,说起来头头是道,比那几个每月来府里汇报的管事们还会说。
说完正事,公仪可雯就提到几日后要举办的大拍卖会,道:“四姐姐那盆奇花一直找不到下落,也许这场拍卖会还能再买到呢,虽然需要再破费一些,不过总归是个希望,四姐姐也就不用这么郁郁寡欢的了。”
映初近来情绪是不太高,又加上连日阴雨,便关在房里没有出门,连齐侯都差人来问她,其他人会觉得她躲起来生气难过,也不奇怪。
“希望如此吧,”映初淡淡一笑,转而问道,“大伯母这几日病情可有好转?”
一提起这,公仪可雯脸色就垮下来了:“母亲的病一直时好时坏,这不,前几天都大好了,连疯病都有些好转了,这连日的大雨一下,天气突然变冷,尽管丫鬟小心又小心的侍候,母亲还是又病重了。昨天晚上我去看望母亲,母亲正在发高烧说胡话,嘴唇都脱了几层皮,我心里真是心疼极了。”
“大伯父请了名医,相信很快就能治好大伯母的。”映初道,“可惜我这几天也有些受寒了,担心会传染病气,所以也没能去看望大伯母。等过几天我们都好了,我再去陪陪大伯母。”
公仪可雯心里一直盘算着怎么开口让映初出手救治呢,听了这话,话也说不出口了。她不知道公仪可姃是真的伤寒了,还是故意堵她的话,十有八九是后者,公仪可姃和大夫人有仇,肯定巴不得大夫人早点病死呢!
知道今天的目的达不成了,公仪可雯也不想在这浪费时间了,假惺惺的关心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她阴着脸走出没多久,就见小艾飞快的朝她跑来,脸色看起来非常惊慌。
“怎么了?你慌什么?”公仪可雯心里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小姐,大事不好了!”小艾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大夫人刚喝了药,突然吐了好大一滩血,人昏死过去了!”
公仪可雯急道:“怎么会这样?大夫呢?大夫怎么说?”
“大夫开过药就走了,奴婢刚才已经让人去找他了,”小艾几乎快哭了,“小姐快去看看吧,奴婢觉得大夫人这次非常不好,恐怕,恐怕……”
“住口!”公仪可雯厉声呵斥,“没有什么恐怕!有我在,绝对不允许她死!”
主仆两人急匆匆的往佛堂赶去,大夫人至今还是住在那个破佛堂里,之前大老爷派人去求老太太,却被老太太骂回来了,说他竟然关心亓官氏那个疯婆娘,也不关心她这个老娘,坚决不同意把亓官氏放出来。
大老爷讨了个没脸,也不敢去求齐侯了,就怕老太太知道之后又来骂他,所以只能一直将大夫人安置在佛堂里。
也正是因此,大夫人的病才会反反复复,明明马上要好了,转脸又加重了。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大老爷和公仪可雯都清楚绝对是二房搞的鬼,佛堂不是他们的地盘,防的再紧,二房也能找到机会下手。
银子大把大把花出去,亓官氏却越来越虚弱,别说是个疯婆娘,就算是正常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二房就是想慢慢耗死亓官氏。
才到佛堂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丫鬟的尖叫,公仪可雯连忙提着裙摆跑进去,就见大夫人满脸的血,丫鬟正手忙脚乱的用帕子擦拭。
“怎么回事?!”公仪可雯叫道。
丫鬟慌忙给她跪下,脸上余惊未消:“十三小姐,大夫人刚才在昏迷中,又吐了两回血!”
她正说着,大夫人的嘴里又呕出了血沫,丫鬟赶忙又拿了条帕子去擦。
“再派个人去找大夫,催他立刻过来!”公仪可雯脸色难看的道。
小艾跑出去吩咐外面的婆子,然后又走进来道:“小姐,我们光在这等也不行啊,大夫人就是吃了外面大夫开的药,才吐血昏迷的!要不还是去请四小姐吧,四小姐说不定会有办法!”
“能请我还用你说?”公仪可雯冷冷道。
以前不敢让公仪可姃来看,是担心公仪可姃趁机把大夫人害死,只是看着大夫人越来越不好,她今天才试着想请公仪可姃出手,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拒绝了。现在就算再去,也是自讨没趣,公仪可姃能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失望而归。
她们焦急的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大夫终于到了,一检查才发现原来是药方中的一味药被人给调换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