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儿听闻她受了伤急匆匆的赶来了,眼见苏染的伤并不严重,这才松了口气:“小姐自入这厉王府还真是多灾多难,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多大点事,倒是你啊,你的伤势怎么样了?”虽说的确受了几次伤,却都是小伤,比起叶儿那一身血淋淋,自己这根本不算什么。
叶儿闻言,有些虚弱的笑了笑:“慕容大人的药很好用,眼下奴婢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
“嗯。”苏染拍了拍她的肩,“那你好好歇着,我这里有流碧照顾就好。”
一旁给她包扎的流碧闻言,对着叶儿笑了笑:“放心吧,你只管养着,服侍夫人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叶儿这才放了心,与苏染聊了片刻家常之后,到底是身子虚支撑不住就回去了。
而叶儿前脚刚走,后脚房间里就进了个人。
那人明明没有说话,只是立在那里,可苏染无端的就觉得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冷啊!
快速将外袍穿好,一旁的流碧会意的将她换下来的衣服取走准备告退。
楼湛的视线在那血衣上扫过一眼,这才看向苏染,而后者悄悄稳了稳心神,这才抬目迎向他:“王爷来了啊?事情结束了吗?”
楼湛漆黑的眸底掠过一抹讽刺,随后在一旁的榻上一坐,随意靠着,双目闲适看向她:“结没结束,你不知道?”
苏染喉头一哽,当即堆上笑意满脸无辜:“我刚刚回来后就一直没出去,所以真不知道结没结束。”
对她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楼湛显然不想理。他伸出手来接过流碧端来的茶啜了一口,勾起唇来,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承九说,那刺客之所以能悄无声息混入府内,是因为府中有奸细,本王也觉有理,所以正打算排查一下将这个奸细找出来,乱棍打死。”
无端的,苏染拢在袖中的手指抖了抖。那人什么意思?说她是奸细?
“好啊!敢在王爷面前行刺,就该死!王爷,你赶紧查吧,要是不早日查出来,我也会睡不踏实!”
“是么?”楼湛终于偏过头来,“夫人也会睡不着觉吗?”
这话明着是回复她,可听着怎么好像意有所指呢!
苏染心下汗颜,赶紧堆上满脸笑意迎了上去:“那是自然,一想到这个危险没排除,王爷的人身安全无法保证,妾身就夜不能寐啊!”
“这么乖?”楼湛挑起凤目,深幽的眸子在她假笑的脸上扫了一圈儿,忽然就道,“那正好,不如夫人现在就随本王去排查刺客吧。”
“啊?”苏染只来得及发一个音节,就看到那人站起身来,闻言,偏头看了她一眼,“不愿意?”
苏染只觉得自己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心里哀嚎一声,这才不情不愿的跟了过去。
外头的天已经黑透了,可整个王府依然处于警戒状态,苏染跟着楼湛来到前院的时候,那里已经站了黑压压一片人,看模样应该都是府中的下人,而承九正在那里训话。
看见楼湛来了,承九立刻走上前来:“王爷,还没有人肯交代。”
楼湛凛然的视线扫了一眼人群:“那就挨个查,什么时候清白了,什么时候走。”
于是,苏染就这样被逼着陪着那个男人在前院站到了后半夜,直至,那个嫌疑人终于被抓了出来。
只可惜,人家在被擒出的一瞬,已经服毒自尽了,于是线索就这么断了。
“打,打到看不出人形为止。”
却没想到对着那人的尸首,楼湛居然让人行杖刑。
看见场内的人一个个都脸色发白,而那个奸细则直接被打得血肉模糊,不止如此,那奸细平日里亲近的人也被一个个抓了出来盘查,那几个人已经快吓疯了,说话都不利索。
苏染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不巧这时楼湛忽然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她,许是觉得她脸色不好,他居然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脸:“你看,这就是背叛本王的下场,夫人日后陪在本王身边,当谨记。”
苏染抬起头来看他,只见得男人眸底一片深沉,唇角虽然含着笑,那笑容却犹如杀人的利刃,激得她全身的血液都冰封了。
杀鸡儆猴,他在做给她看!
不论她是不是奸细,她都是皇帝和苏尚书送过来的人,而苏染从叶儿口中也了解到,当今皇上对厉王虽然恭敬有加,但暗地里却早就想将他除之而后快,朝野中的皇上一党甚至暗地里流传了一句言论——不除厉王,如何执掌天下!
所以,他今日所为表面上是找今次入府的刺客,其实是故意警告她,嫁入王府了,就得老实,否者那些人就是她的下场!
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