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凉,再加上她大病初愈,裹件披风,确实是需要的。
乘了秋风去雪园,正见了那药童在院中捣药,问了慕容熙的所在,苏染示意不必通传便自己寻了去。
待走进了里屋,她才发现那位慕容大人难得认真的在作画。
苏染看不太见他的神情,但见他作画的姿态十分专注认真,一笔一划的勾勒似乎倾注了全部的身心在上面,这让苏染忍不住朝他笔下的画卷看去,却发觉,好像画的是个人。
眉心一跳,她急忙一边走近一边出声道:“慕容大人在花什么,这般专注?”
听见声响,慕容熙抬起头来,待看见来人是她,不着痕迹取了张白纸盖在了画上,这才移步朝她走来,淡笑:“不过是即兴而作,让侧王妃见笑了,侧王妃怎来了?可是身体不适?”
苏染见他这般,也就没在画卷上停留,转而笑道:“并无不适,此番前来,不过是感谢慕容大人的照拂之情,另外,慕容大人也是伤愈之体,所以我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一碗药粥,还望慕容大人不要嫌弃。”
苏染说着,唤了一声流碧,流碧便将之前去取的药粥拿了来。
“哦?难为侧王妃还记得我受伤一事,那这碗粥,在下便受了。”
“尝尝?”苏染见他接了过去,只是放在桌上,便忍不住说了一句。
慕容熙看她一眼,挑了挑眉,果真就端起药粥喝了一口,随后点了点头:“味道不错。”
苏染顿时就笑了起来:“自进王府以来,得慕容大人几番照拂,这份情,苏染不敢忘。”
“侧王妃言重了,我所做不过举手之劳。”
苏染立刻又笑了起来,随后才道:“可对我来说却是大恩,他日慕容大人有用得着苏染的地方,苏染一定义不容辞!”
慕容熙眉心跳了跳,总觉得这女人完美的笑脸之下别有深意。
但他还是保持了礼貌:“如此,多谢。”
苏染笑了一笑,目光再一次从那画卷上掠过,这才告辞离去。
七公主楼欢儿一颗心都系在了这慕容熙的身上,可这慕容熙一直冷冷淡淡,从前,苏染只以为是一些别的原因,现在看来,似乎能窥见其中的隐秘了。
如果她之前没看错,慕容熙所画应该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个很年轻的女人!
一个男人能以那样的神态去画一个女人,那这个女人要么是自己所恋,要么就是十分亲密之人!
而这两者中的任何一种,都不算是好消息。
看来,七公主一颗芳心只怕要错付了,难道说,这也是楼湛一直并没有表态让七公主和慕容熙在一起的原因?
“流碧,你可知这慕容大人的身世?为何他既已封官,还居住在厉王府?”
流碧摇了摇头,却补充道:“慕容大人好像是王爷在外结识的,至于怎么结识的奴婢不清楚,只是知道慕容大人自此以后就居住在了府上,至于他的封官,是皇上坚持的,但是慕容大人似乎闲散惯了,对官位并不在意,而且他向来只做王爷一人的专职大夫,其他一律不理,所以虽得了官名,却只是居住在雪园,并不受外间打扰。”
原来如此。
难怪他地位特殊,却又似乎并不理会其他的事情,而雪园又是那样一个幽静的所在,居住在那里就更不受打扰了!
“听说今日,去了雪园?”
晚膳的时候,男人一进门就抛出了这样一句话,苏染抬起头来朝他看了一眼,但见他今日一身湛蓝色便服,难得见他穿上除黑色以外的衣服,顿时有让人惊艳之感,再加上这个男人本来就气场压人,此刻一身蓝衣,倒似减轻了一些他身上的戾气。
“王爷的耳目可真是多,我不过去了趟雪园感谢了一下慕容大人的照料,就有人立刻到王爷面前嚼了舌根子!”语气里虽带了怨愤,但她却并没有表现出怨愤的动作来。
楼湛看着她这副小女人的模样,心下微动,当即就在她身侧坐下,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本王不过一问,又没怪你,你气什么?”
“我有什么好气的。”看吧,不过经历了昨日一晚,这男人立刻就变本加厉了,动不动就抱,“反正整个王府都是王爷的心腹,我做什么,去哪儿,总归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的!”
楼湛听了,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儿,扣着她垂落在肩上的青丝把玩着:“你又不是偷着去的,还能让人不知道?再说了,不过府中下人随意在本王耳边提了一句,也值得你这般与本王置气?”
她与他置气?
她敢吗?
将他手中的头发夺了回来,苏染盯着他皮笑肉不笑:“王爷弄错了,妾身没有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