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苏染拦住她,摇了摇头,“不用,王爷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决定的事情不是你可以撼动得了的,放心,九皇子未必就会选得中我!”
“那万一选中了怎么办?无论如何,王兄他都不应该拿你当试验……”
“奉王爷口谕,请七公主离开!”楼欢儿的话都未说完,外头忽然进来几名侍卫。
七公主面色一变看了苏染一眼,吸了口气道:“王嫂,你放心,就算你被选上了,我也不会让你去的,和亲的人本来是我,大不了,我去和亲了便是!”
话音落,楼欢儿便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苏染本来还想说她大可不必如此,但七公主脚步匆匆,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心头叹了口气,再一次看向镜中人,只觉得满目苍凉。
厉王的心思永远没人摸得懂。
忽然的,照出她人形的镜中角落出现了一幕十分蹊跷的画面,苏染一凝,定定看去,只见得两名宫人将什么东西放入了其中一只酒杯里,然后取了酒壶将十个酒杯斟满。
那十个酒杯……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细看,眼前一暗,已是有婢女重新将她头上的盖头放了下来,彻底与外头的世界隔绝。
“好了姑娘们,请随杂家出来吧!”
外头传来公公的声音,有人过来搀扶了她,扶了她往外走。
苏染的视线只看得及脚下的地面,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将她们移到了哪里,停下来的时候,便有人端了什么东西往她手中塞,通过指腹的触感,她知道那就是刚才她所见到的宫人所斟的酒。
只是,十个人,十杯酒,是谁取了那加东西的一杯?
其实不用想,她大概也能猜出来了。
这是楼湛安排的游戏,从猎场开始,这个男人就不喜欢她和九皇子的过多接触,如今九皇子当了皇帝的吗面要她,无疑是伤了厉王的颜面,而厉王从来都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所以那杯酒,绝对是为九皇子准备的。
那么,酒里加的那东西是什么?
是楼湛让人加的吗?
不用想也知道是肯定。
夏侯琛身为夏梁皇子,与殷厉国后宫人的利益并没有相驳之处,也就不存在有什么人暗害他,至于那些宫人也绝对没有这样的胆量去谋害一个邻国皇子,那么,唯一的幕后之人就只有楼湛了。
因为这场选新娘的戏本来就是他来排。
那么,那酒里是毒药吗?
给夏侯琛准备的毒药?
苏染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与夏侯琛有什么交集,就算他真的死了,她也不过是作为相识一场的人叹息一声罢了,她连自己的命都保护不了,更何况是别人的命!换言之,夏侯琛可以死,可是,决不能死在她的手里。
“九皇子殿下,可以开始挑选了!”
赵洪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屋子里似乎聚集了很多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她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由重至浅,然后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厉王的这个法子可真是难倒了本殿下!”夏侯琛无奈低笑了一声,这才走向“新娘”,一个个开始挑。
“请新娘伸手!”
跟随着公公的指示,所有人都伸出手来。
楼湛眯着眼睛看着那些个身材接近的女子们一个个伸出纤纤素手,喜帕之下,根本就没有任何辨认的信息,除了那双手,所有的地方都裹得严严实实,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
他扫了片刻,终于在其中一人的身上停下,唇角冷冷勾了勾。
“夏梁这习俗甚是有趣。”楼子瑜的声音夹带着几分兴味传来,从始至终,他仿佛都是那个局外人,欣赏着一场好戏!
“其实,这习俗虽说是我夏梁的,但夏梁民风开放,与殷厉国不同,所以我们夏梁的新娘新郎在成亲不止见过面,还偷偷私定过‘暗号’,大婚之时,凭借‘暗号’新郎可以轻易猜出新娘,并没有厉王殿下的这个法子刁钻。”
一道女声,夹带了几分愤懑的意味,应该是夏侯月的声音。
“月公主此言差矣。”楼湛终于开口说话,“这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既然九皇子说了是对本王的爱妃一见钟情,那本王势必要看看这一见钟情的分量是不是够重,不然,就这么轻易要将本王的爱妃带走,是不是更刁钻?”
“哼。”夏侯月冷哼了一声,没说话,大抵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九皇子理亏,她也无话可说吧。
可苏染听着楼湛口中那“爱妃”二字,只觉得刺耳极了,事到如今,他竟还将爱妃二字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