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沐书瑶指挥着李狗子两人把男人放到杂物间后,他们才看清楚这个男人的样子。
十八九岁的样子,上好的锦袍因为血迹和泥土,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长发凌乱地散在脸上,沐书瑶想也不想地拂开带着血迹和泥土的发丝。
纵是在前世见过美男无数,她也无法不被眼前男人的俊美所吸引,剑眉仿佛用世间最华丽的笔墨所描绘,眼睫纤薄,鼻梁高挺,连紧抿着嘴唇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苍白的脸庞因失血几近透明。
不过此时并不是欣赏美男的时候,沐书瑶从旁边的草药筐子里,找到几种止血的草药,嚼碎之后,敷在男子手腕脚腕处,包好。
才直起身子对张有庆说:“你们先在这儿看着他,我去找怪老头。”
说着走出家门,头也不回地朝石蚌山走去,直到半山腰的一所破茅屋前,才大声喊道:“怪老头,怪老头,你在吗?”
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回应,沐书瑶想着家里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果断的推开木门直接走了进去。
屋子里别说是老头,就连只老鼠也没有,只在床边的桌上放着一只蓝布包袱,沐书瑶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打开包袱,一边念叨着,“千万别这时候出去玩了,要死人的。”
可是往往天不从人愿,包袱里的宣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吾去矣,勿念!”几个大字。
沐书瑶查看了包袱里的东西,三本医书,两本毒经,都是平常怪老头舍不得给自己看的,这会儿却那么大方地拿了出来,还有就是一套长短齐全的金针,足有一百多枚。
“这老头,出去就出去吧,怎么每次都弄得跟交代后事一样。”沐书瑶不在意地念叨着出了屋子,重新回到家里。
那男子还没醒,李狗子已经不在了,只留张来庆一个人守着那男子。
“书瑶,怪老头呢?”伸头看看沐书瑶身后空无一人,张来庆问道。
“又不知跑哪儿去玩了?”沐书瑶不在意地把包袱甩在桌上,不满地道:“每次都这样,人家有事要找他了,他就不知去向了,这次等他回来,看我还做好吃的给他不!”
“那这个人……”张来床指了指地上的男子。
“我来救,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他死了吧。”沐书瑶没好气地撇了地上的男人一眼道:“有庆,你也先回去吧,告诉大伙儿,今天的事谁也别告诉……”
“今天?今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了吗?”张有庆反问道:“我们不是约好了来挖野菜的吗?”
“是,今天什么也没发生。”沐书瑶会意地点头,她相信自己带出来的几个人,都会像张有庆一样,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
她可以救人,但不想救出麻烦来。
张有庆跟沐书瑶打过招呼后就回村里了,不然回去晚了,他爹又该打他了。
沐书瑶目送着张有庆离去,返回山洞,从药筐里挑出要用到的草药,男子其实其他地方也看不出有什么伤,他之所以昏迷不醒,就是因为他双手双脚上的伤口失血过多造成的。
对方是和这人有多大的仇啊,才会用这么残忍的法子对待一个这么俊美的男子。
如此一来,就算这男子能侥幸活下来,也是个废物,这比直接杀了他还折磨人。
不过凡事都有万一,这人遇到她沐书瑶就算他命不该绝,虽然一般来说断了筋脉就等于成了废人,可在她这儿却不是这样的。
想当初她在怪老头家的桌腿下发现一本书,上面记载了先人总结出来的缝经接脉术,只是这个方法在外界早已失传,就是沐书瑶也只是在前世的电视剧里听说过。
没错!
现在的沐书瑶不是土生土长的天璃人,她刚到这里的时候,原来的沐书瑶被人推入河中淹死了,而她则是二十一世纪知名的设计师和品酒师。
原来的沐书瑶有一个很好的家世,天璃国吏部尚书大人沐永年的嫡女。
可是母亲怀她的时候,被污陷暗害沐永年的子嗣,被贬为妾,而后生产时又遇难产而死。
就这还不算完,紧接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算命的王八蛋,指着沐书瑶说:“这丫头命里带煞,若继续留在府中,早晚有一天会克得沐府家破人亡啊。”
那时刚出生的沐书瑶差点被她亲爹掐死,后来还是老太太发话了,说这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便开恩让沐书瑶娘亲的奶娘带回老家,任其自生自灭。
离开沐府的时候,沐书瑶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那养她的老嬷嬷大字不识一个,便一直姐儿姐儿的叫着,直到沐书瑶代替了原主,她才给自己取了与前世相同的名字。
养着沐家女儿的老嬷嬷早在五年去世了,那年沐姐儿才九岁,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