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书瑶看着古荣轩并不说话,一时间整个后院寂静无声,唯一能听到的只有风吹落叶的沙沙声。
古荣轩被沐书瑶看得心里有些发毛,细细想着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哪里有漏洞,可是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有什么不妥的,自己的衣服当然是在自家店里做,难不成还要去照别人家的生意!
“二小姐……”古荣轩犹豫着开口。
“古家的华服轩算是京城里最大的制衣坊了,可是公子对华服轩的定位还不明确,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很多小门小户的姑娘正与接待的丫鬟讨价还价,当然我不是看不起那些小姐姑娘,只是她们的出现会让很多高门大户的小姐觉得丢脸,如果还要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那就更伤她们的自尊了,如果是这样,华服轩的生意会越来越差。”
古荣轩认真听着沐书瑶的分析,不由得点点头,那些高门大户的小姐哪个不是心高气傲的,以前华服轩只做贵女们生意时,那些豪门小姐贵妇隔三差五的都会来订制衣服。
可是自从自己前些天,从南边巡视回来后,就突发奇想的进了一批便宜料子,想着做一此平民的生意,因为他觉得这世上无论是什么地方平民就比达官达人多。
只是他的想像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他忘了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虽然也有平民窟这种地方存在,可毕竟还是当官的人多,无论再小的官,也要面子的很,不肯与平民百姓相提并论。
因而这两天,华服轩的生意在确差了很多。
“可是百姓是国之根本,难道就因为他们没钱,我们这些商家就不能卖东西给他们了吗?”此时的古荣轩露出了符合他年龄的迷茫。
“古公子天性纯良,天璃有你,有古家这样的良心商家,实属百姓之福。”沐书瑶真心地赞了一句。
她知道古荣轩是古家下一代的家主,从小接受的就是家主的培养,而在这种培养下,还能存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的人,要么是他天性如此,要么就是古家的家教良好,经商的同时,没让他们忘了本性。
“古公子能这么想,实在是难能可贵,只是这样一来,华服轩的生意必然受到影响。”沐书瑶看着古荣轩茫然的眸子道:“想来古家一定还有不少铺面,不知道有没有收益不太好的呢?”
“城西的笔墨铺子生意不是很好,那里住的都是一些贫民。”古荣轩惨然一笑,“不瞒二小姐说,那铺子已经有些入不敷出了,当时那家铺子是……”
只是古荣轩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沐书瑶挥了个停止的手势,“古公子不必告诉我那铺子的来历,我只问你,若让你现在把那铺子改做他用,你可愿意?”
“他用?二小姐是说改买卖吗?”古荣轩问道:“可那铺子虽在城西,周围住的都是一些平民百姓……”说到这里,他突然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把那铺子也改为制衣坊,专门供给一些百姓?”
“不错,古公子可以进些普通点的料子,至于款式,我也能提供一些更适用于百姓的,毕竟他们平日里还要为生计操心,不可能终日穿着华服长裙在街上溜哒,你让他们倾尽所有买一件华服轩的长裙,只在逢年过节时穿,不如给他们一点更实惠的。”
“妙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古荣轩伸手一拍石桌道:“枉我学了那么多年经商,还长年游走在各地,怎么没想到把两个层次分开来经营。”
沐书瑶笑了笑道:“那是古公子身在局中,所谓当局者迷,就是这个道理吧。”
“那二小姐为何还要让安心把二楼收拾出来呢?”现在的古荣轩绝对不敢小瞧了沐书瑶,谁要再说沐家二小姐大字不识一个,他肯定跟对方翻脸。
依他这些日子看下来,这位二小姐不但识字,还是个内藏乾坤的人,就说那天在赏花宴上,她作的那首菊花诗,虽然不是很出彩,却别有一翻韵味,说不定是人家为了藏拙才把字写成那样的。
有那样才情的人,怎么可能写不了一 手好字,何况他明明从那字里行间看出了刻意的痕迹。
沐书瑶说了半天也不见古荣轩应声,偏头一看,竟发现他明显是在走神,不由地怒从心间起,她最讨厌这种不尊重别人的行为,手中的毛笔一扔道:“既然古公子今日心思不在此,咱们还是改日再谈,省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说着站起身就往前院走去。
直到此时,古荣轩才回过神来,抬脚跟着追出去。
可刚转到院门外,就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声,“你出门不带眼睛的啊,走个路都要往人身上撞,我这身上的衣服首饰可都是全新的,撞坏一件你赔得起吗?还有我脚上的鞋,可是蜀锦做的,现在被你踩脏了,你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沐书瑶清冷的声音传来,“凉拌喽,还能怎么办?何况我刚才不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