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的话,是个老奴才端着茶盏站在门口偷听。”香芹的声音传了进来。
闻言沐书瑶脸色微变,又坐着发愣的秋姨娘抱歉地笑了笑,“是我托大了,不过姨娘放心,我会处理好。”
秋姨娘听了沐书瑶的话,见她眼露杀意,点头道:“奴婢自是相信公主的,只是沐府里的人,有时是防不胜防的。”
“多谢姨娘提醒,改日定当厚报。”沐书瑶点头,算是领了她这份情,“我这里还有事要处理,就不留姨娘了。”
秋姨娘心知沐书瑶要处理何事,识趣地告退。
听小丫环说秋姨娘已出了碧落居,沐书瑶才走出屋子,见院里绑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穿得很朴素,却收拾得很干净,看上去老实巴交的。
见沐书瑶从屋里出来,那婆子高呼冤枉,“奴婢就是来给公主送茶的,不知为何走出到门口就被香芹姑娘拦下了,冤枉奴婢偷听主子说话,偷听主子们说话是作奴婢的大忌,奴婢又怎么会明知故犯呢。”
沐书瑶听着那婆子把话说完,才淡淡地问:“说完了?”
那婆子一惊,完全没想到沐书瑶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才道:“是,请公主为奴婢作主。”只是那眼睛始终看着地下,似是一副恭敬的样子。
“抬起头来。”沐书瑶坐上到香芹搬过来的椅子上,冷冷地说。
“奴婢,奴婢不敢。”那婆子吓得瑟瑟发抖,却始终不敢抬起眼睛。
“若是没有做错事,你怕什么,本公主又不吃人,也不是丑如夜叉的丑八怪。”沐书瑶冷声道:“抬起头来。”
那婆子听了无法,只得慢慢地抬起头来,眼神躲避着重就是不敢去看沐书瑶的眼睛。
“看你面生的很,才来我这样碧落居吧。”沐书瑶心下已经明了,只是她没想到,沐府的人居然还那么大会胆地敢往自己院里塞人。
看来,她小看他们的胆子了。
“奴婢是夫人这次才买进府伺候公主的,因而公主才觉得面生。”那婆子小心翼翼地答。
沐书瑶一听,懂了,王夫人找来的。却只是淡淡地问:“你为什么想着要给我送茶呢,不知道我的茶都是由专人送的吗?”
那婆子明显一哆嗦,才小声地道:“奴婢是见公主来了客人,却没人端茶,才想着送壶茶进来。”
“你是想知道我的客人是谁吧?”沐书瑶懒得再跟她绕圈子,冷哼道:“送茶,为什么你送来的茶壶里只有白水,难道本公主穷得只能用白水招待客人了吗?还不说实话?”
众人听了,看向屋门口被打碎的茶壶处,除了瓷器的片,就真的只有一摊水渍,所有人都明白了,唯有那婆子还是死不承认,“奴婢分明泡的是茶,怎么会变白水了呢……”
“还狡辩。”沐书瑶的身上迸了出一股杀意,“来人,拖下去堵了嘴杖毙,让所有新来的丫环婆子都好好看着,这就是敢偷听主子说话的奴才的下场。”
香芹一挥手,从院外进来两个侍卫,架起那婆子就走。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那婆妇疯狂地叫着,却没引来沐书瑶半分怜悯,机会自己给过了,她不珍惜,那么后果就得自己受着。
那婆子被杖毙,虽说老夫人也说了几句,倒底没敢多加干涉。
而王夫人倒是想干涉,却被沐书瑶的一句话堵了回去,“夫人以事挑下人时,可不能只看面相,谁知道她们包藏了什么祸心,今日都敢站在我房门口听墙角了,明日是不是都敢进屋剌杀我了。”
沐永年听了反倒是喝斥了王夫人几句,叫她以后不用管碧落居内的下人,一切都由老夫人和沐书瑶自己作主。
王夫人心里就是再有不甘,也只好答应下来,不然沐书瑶给她扣个指使奴婢,意图剌杀公主的罪名,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沐书瑶经常出府,言叔已成了她专用的车夫,因为有皇上的圣旨,沐家人也不会多作阻拦。
灵松堂已经开起来了,依旧沐书瑶的提议分前后院,前院是药堂,后院单独几里厢房,作为危重病人急救用,还有两个小院子是供学徒和医童住宿的,至于大夫,有另外的厢房居住。
沐书瑶请了莫九娘和她相公李延德来坐镇药堂,另外还请了个京城比较有名的大夫,姓江的江大夫来长期坐诊。
至于她自己,则开始扮了男装,取名宁月,定期到灵松堂去坐诊。
但是尽管沐书瑶常常不在碧落居,沐府的人也没有几个知道的,从那次处置了一个婆子以后,碧洛居的下人们都本份了许多,加之又被香芹换掉一批,如今无论什么人,想她们口中打听一点事情,都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