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徐大阻拦呢,那个王四就嚷嚷开了,“你这人真有意思,跟你爹好几十年都不来往了,现在却忽然想起来给他送终呢,我记得你说过,他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你这突然表孝心,看的我慎的慌。”
王四抖着胳膊,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徐大要是个孝子,那这世上就没几个不孝子了。
要说王四,也是个满脑子长草的人,否则他也万万不能说这些话。
徐大蹭的站起来,抬脚就往王四肚子上踢,“你这狗杂碎,老子要尽孝,碍你啥事,老子良心发现不行啊?你他妈的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一刀砍死你!”
一肚子的火气,徐大哪还压得住,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这突然冒出来的龟孙子,搅了他的局,把他弄的不上不下。
再回头看一眼,坐在马车上的沐书瑶,看她笑的那般悠闲得意,就知道要坏事了。
王四身手敏捷,跳来跳去,就跳离了徐大的攻击范围,“你良心发现?哈哈,笑死我了,你能良心发现?那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少见,你少唬我,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
徐大眼见追不上,也堵不住他的嘴,干脆不管了,转回来对沐书瑶道:“公主,别的小人也不说了,小人以前是不是孝顺老爷子,但这跟公主也没关系,现在他死了,这是事实吧?他吃您家蛋糕死的,这也是事实,说吧,这事要怎么办吧?”
沐书瑶眼波流转,“你急什么?出了人命,这么大的事,不请个主事的人过来,那怎么行,再等等吧,京兆尹就快来了,等他来了,咱们再谈也不迟。”
徐大的媳妇腿抖了下,“你,你请京兆尹来干啥?难不成还要抓我们坐大牢不成,哎呀,乡亲们快来评评理……”
“闭嘴!”方华用了内力,声音虽不大,却成功盖住了徐大和他媳妇的声音。
徐大吸吸鼻子,不喊也不叫了,“那,那咱们进去说,外面太热,总不能让我家老爹的尸体在外面暴晒吧?”
听了这话,沐书瑶却是悠闲地道:“有什么话就在外边说,可别进去说了,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心虚呢,有什么话都在这里说。至于你老爹,来人,给搭个遮阳棚,这总行了吧。”
听了沐书瑶的话,美丽家的伙计立即动手,不一会儿就把棚子搭了起来。
沐书瑶又命花蕊等人拿来新鲜出炉的糕点,当着众人的面咬掉一半的蛋糕,细嚼慢咽地吞下去之后,才道:“哎呀,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会有毒呢?本公主也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去毒死一个没钱没势的老头,咱们还是等等吧,等京兆尹来了,这事咱们可得好好说道说道,是黑是白,都得说清楚了才好,大家说是吧?”
这是问在场围观群众的。
一边问一边还啧啧称赞,“真好吃,又香又酥,这个奶油也很香呢,满满的都是奶香。”
不是说有毒吗?不是说可以毒死人的吗?有什么辩解手段,可以跟亲身试吃相比。
她这么贵重的身份,亲自吃了,谁还敢不相信。
正说着,京兆尹来了,前面的士兵,一脸不耐烦的将挡路的百姓推开,好给京城府尹开路。
这位京兆尹听说新上任不久,摆足了官架子,坐着两人抬的椅轿,嘴上捂着一块粉红色的丝账帕,步履款款的下了轿。
脚还没落地呢,看见泥泞的地面,非常非常的不高兴,“这里怎么会这么脏?京城的街道是谁负责打扫的?还不赶紧给本官滚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扛着大扫把的,脏衣瘦汉子从人群是摔了进来。
可他摔的不是地方,一双脏兮兮的手,好死不死的抹在了京兆尹的鞋面上,“哎哟,这……这,可咋整?大人饶命,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给您擦擦!”
他慌慌张张的用袖子,想把弄脏的鞋面擦干净,可是他的袖子更脏,于是乎,越擦越脏。
“行了,你再擦下去,本官的鞋子,就不用穿了,你先告诉我,这里的街道为什么这么脏,你没扫吗?要是皇上经过,被弄脏了,你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他一脚将那人踢了开去,尖着嗓子骂他。
“大人,小的知错,小人明明扫过,就是他们这些人踩来踩去,又把外面的泥巴带了上来,小人还没来得及扫呢,”他被踢开了,又火速爬了回来,跪在泥泞之中,小心翼翼的回禀。
“你!”
“废话说够了没有,叫你来,不是让你纠结泥巴的,你再啰嗦,信不信本公主让人扒了你的衣服,让你在泥巴里泡三天!”沐书瑶可没这么好的耐性,直接发火了。
她这一发火,站在她身边的几个人,都愣了。
花蕊和小芳揉揉震的发麻的耳朵,心有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