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书瑶一愣,算一算,可不是么,生日要到了。
古人十五及笄,这个生辰的确是与以往不同的,她刚到京城的时候不是亲眼目睹了沐家为沐嫣然操办的及笄礼吗,虽然结尾不大圆满,可其中的繁复却令她记忆由新。
不过想到那复杂的场面,沐书瑶不由得眼皮一跳,她不会也要过那样的生日吧。
只是再回头一想,这公主府里,除了自己,其他的都是朋友和下人,没有长辈,应该可以不用行及笄礼了,她还没听说过平辈人给行及笄礼的。
于是摆摆手道:“没什么同不同的,早晨煮一碗面,里头窝个鸡蛋就好了,咱们府里头又没外人,一切从简。”
“哎呀!”香草一跺脚,“公主!什么煮碗面窝个鸡蛋呀!您忘了,皇上赐婚时可是说了,您的及笄日,就是您与璃王殿下的大婚之日。这眼看着日子都要到了,您都不急么?殿下不提,您都不张罗着问问?不管怎么样,交待总要有一个吧!”
沐书瑶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她也没有说自己是女孩子家就不好意思问的觉悟,她只是从心里往外的就觉着女子十五岁大婚太早了些,虽然她心智成熟,但身体毕竟是原主的,还没长成呢,这么早就结婚经人事,总是不好。
更何况,眼下楚煜辰还在大营里呢,所以他不提,自己也就乐得自在。
还有五天就及笄,不过就是个生日而已,这么小的孩子做什么生日呢?生日生日,其实就是母难日,听说原主的母亲是难产死的,她更没心思过什么生日了,吃碗面就意思一下就得了。
于是她依然淡定地过她的日子,没事就到灵松堂去坐坐诊,或者到酒坊去看看酿酒师傅们的操作,有不会的地方也指点一二。
灵松堂的生意特别红火,要不怎么说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最赚钱的买卖永远都是医院。
再穷的人,他可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但生了病他一定舍得吃药。
家里平时为了省钱吃不上好的,可实际上,省下来的钱都用来吃药了。身体是本钱,一味的透支却不知道去补,早晚都得给你找回来。
她记得前世有句实在话:平时不养身体,病了着要养医生。
于是,沐书瑶就让灵松堂的医护人员平日时积极地给病人及其家属讲道理,并告诉人们,钱不是攒出来的,是赚出来的。你可以为了省钱穿粗布衣,这到没什么,可千万不能为了省钱把身体给亏了,否则当病痛来的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可道理是这个道理,人们却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接受得了的,多半的人当面点头应下,回过头来该怎么做就还是怎么做。对此,沐书瑶也没办法,她也只能尽其所能,该说的说,该做的做,至于人家听不听,那是人家的事。
只是沐书瑶日子过得平淡从容,身边的花蕊四丫头都特别郁闷,就连小满都一种想把楚煜辰从大营里拉回来的冲动。
只不过,到底还是楚煜辰已经给他的心里留下了太多的阴影,他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就只能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心里头默默默地为沐书瑶不平。
终于,十一月十一这天,沐书瑶的生辰到了。
这天早上,花蕊和小芳起了个大早,很是精心地做了一碗汤面端到了沐书瑶面前,连方华也一大早从美丽家拎了个大蛋糕来,虽然很想再抱两句不平,可今日毕竟是沐书瑶生辰,他们也觉得说太多会惹得主子心烦。
几人默契地谁也没有再提生辰和大婚这档子事,只是侍候着沐书瑶洗漱,再看着她把面吃完,再默默端走,气氛很是诡异。
沐书瑶很无奈,她知道这几个人心里不舒服,其实说实话,她心里也是有些别扭的。
先不说大婚,就是当初在沐嫣然及笄礼上,也有好多人说要和她一起过十五岁的生日,可是这几天京里的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不相信这些人都不知道她的生辰。
沐书瑶吃了面后闷闷不乐在书房写大字,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向来喜欢安静地写字,练字能静心。
只是才不过写了几个字,却听到门外有嘈杂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花蕊和小芳就兴奋地拍着门板,大声地叫道:“公主!公主快出来!王爷来啦!王爷来啦!”
一句“王爷来啦”,把沐书瑶听得直发懵。
楚煜辰来了么?那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俩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住气?把个王爷来了叫得跟“皇上来了”似的,这么轰轰烈烈。
她搁下笔去开门,“不就是楚煜辰来了嘛!来了就进来好了,嚷什么嚷?难不成还要本公主三跪五叩地去接他?你们……呃……”沐书瑶傻了,怎么门外这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有她的丫鬟和暗卫,还有安阳王府一家人,长公主一家人,吴彦菲、计雪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