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直走到沐府门口,王志早就站在那边等着给沐永年送行。
沐永年见了他,倒是得了正经的理由甩开金姨娘,然后大步走到王志跟前,道:“志儿一定要好好备考,就安心在家中住着,什么事也不要操心,来年春季的殿试对你来说才是头等大事,知道吗?”
王志冲着沐永年深施一礼:“志儿记得了,姑父放心,侄儿定当谨记姑父的嘱咐。”他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等到他功成名就的时候,能不能把他心心念念的表妹沐嫣然娶回家。
他虽没有把这话说出口,但热切地眼光却毫不掩饰地投向了沐嫣然,让她不自由得冷哼了一声,满眼全是厌恶。
沐永年看了她一眼,不由得皱了皱眉,回过头来对柳姨娘说了句:“府里的事你跟着老夫人多费点心,志儿这边也多照顾着,可别让他被人欺负了去。”说着话,还撇了一眼沐嫣然。
柳姨娘怎能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只俯了俯身道:“老爷放心,府里的事只要老太太有用得上妾身的,妾身定不会退让。至于王家少爷,老爷离京后,咱们府里剩下的便都是女眷,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窝囊到被女人欺负,老爷多虑了,况且凡事不是还有王姨娘在吗?”
沐永年可不觉得自己是多虑,就他府里这几个妾室和这几个女儿,哪个也不省油的灯。不过正如柳姨娘所说,王氏虽已不是主母,但毕竟人还在,总不能让自己的娘家侄子被人欺负了去。
怕只怕王志这个只知闷头读书的呆子,不小心着了这些女人的道儿,到时候连王氏也救不了他。
但这话他不能明说,毕竟他是没办法将王志带在身边,王志从小又跟他最为亲厚,人都到了沐府,他总不能将人给赶出去。
只得再嘱咐几句,同时也给这群女人下了警告:“志儿若是在凤府高中,这对沐府来说是无上的荣耀,你们万万不可怠慢。”
众女眷自是点头应是。
见沐永年真的准备要走了,柳姨娘终于忍不住,拧着帕子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沐永年这个心疼啊,就准备去劝两句,却听沐佳晴突然开口道:“你这是干什么?父亲外出公干,还是皇上亲封的钦差大臣,这是大好的事,你怎么还哭了?当是送丧呢?”
柳姨娘被吼得一下子就憋了回去,只眼巴巴地看着沐永年,一脸的委屈。
沐永年瞪了沐佳晴一眼,就准备训斥两句,金姨娘却又上了前来扯扯他的袖子,道:“老爷,佳晴小孩子不懂事,说话是有些冲撞了,您别与她计较吧。”
这语调轻柔得都恨不能渗出水来,沐永年也没那个脑子去计较金姨娘怎么会帮着沐佳晴说话,也不再怪她,只看着柳姨娘,安慰地说了句:“最多大年,我就也就回来了。”
柳姨娘点了点头,也没再掉一滴眼泪,只是很隐晦地撇了金姨娘与沐佳晴一眼。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沐佳晴就开始变得奶挑事儿了,见沐永年又跟柳姨娘好言好语的她心里就不舒坦,但又不能总是找柳姨娘的麻烦,小丫头眼珠一转就转到沐嫣然那边,“大姐姐今日怎的都没个话呢?”
沐嫣然看了沐佳晴一眼,说道:“小辈里除了你一直在说话之外,其它人都是懂得规矩的。”
沐佳晴一听就急眼了,“大姐姐是骂我不懂规矩?我惦记父亲,多说两句怎么了?”
沐嫣然摇头,“没怎么,你想说就说,没人拦着。只是我必须提醒你,做小辈就要有做小辈的觉悟,在长辈之间说话的时候,轻易不要插言。你这是在家里,没有人与你过多计较,但若是养成了习惯,将来嫁人为妻,可是要吃大亏的。”
“什么长不长辈的?她们都是妾!我们才正经的主子!”沐佳晴不管不顾地说了这么一句,直说得所有人都向她瞪了过去。
但谁又能说什么?沐佳晴说得没错,妾室是最没有地位的,甚至连一个院子里的大丫头都不如。她们没有资格让自己的孩子跟她们叫娘亲,也不能直接叫孩子的名字,要叫少爷和小姐。她看不起她们,谁也没有话说。
见众人全部低头不语,就连金姨娘和王氏都被说得没了脸面,沐永年也忍不住发了火,指着沐佳晴道:“究竟是谁把你教养成这般?哪里像是我沐永年的女儿?真是丢人!”
说完,转身大步出迈出了府门。
沐佳晴被骂得再不敢吱声,低着头也跟着众人一道出去,就见外头已经有好些大臣都在等候,一见沐永年出来,纷纷拱手道:“我等是来为沐相送行的,沐相亲往北界镇灾,为圣上分忧,实乃我等楷模啊!”
沐永年亦回礼与众人寒暄。
沐佳晴却眼尖地看见一辆华贵地宫车停在沐府门口,开心地上前叫道:“二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