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晖命身边随从把东西接过来,翻至背面一看,果然写着郁皇后三个字。
“王妃不能这样子睁眼说瞎话。”沐书瑶还跪着,就倚在罗晖的脚边,看起来楚楚可怜。
“你们各执一词,究竟谁真谁假?”罗晖皱眉问道:“此事非同小可,本王定要禀报父皇,父皇一向对母后敬爱有加,相信他老人家定会亲自断了此案。”
平儿有些慌了,她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事要是闹到皇上那里,搞不好就会被璃王妃翻了盘。于是赶紧道:“殿下,其实也不必那样麻烦,奴婢听说做这种诅咒娃娃,做娃娃的人都会在娃娃的肚子里缝进去一个小纸条,上面写上一句对被诅咒者咒骂的话,再署上自己的名字,殿下一拆便知。”
罗晖想了想,又往沐书瑶边看了一眼,见那丫头好像正带着那么一点微笑看着自己,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也好。”然后命身边随从,“拆。”
那随从手也快,三下五除二就把娃娃给拆了。“王爷,真有一张纸条。”
他将那纸条拿在手里,看着念到:“皇后郁氏,不得好死。”
听到这句话,沐嫣然低下头,面上覆了一层阴森,一边的唇角挑起,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沐书瑶!你很快就是一个死人了。诅咒皇后,不得好死的人就是你。
那随从还在继续说着话:“落款是……”沐嫣然的阴笑更甚,可紧接着,却听那随从念了个名字出来,“沐嫣然?”
沐嫣然瞬间就傻了,“你说什么?”她觉得要么就是自己的耳朵聋了,要么就是那随从的眼睛瞎了,总之,一定不是刚刚那三个字,喝道:“你看错了,重念!”
那随从看了她一眼,把那纸条递给了罗晖,“白纸黑字写着的,奴才怎么可能看错。”
罗晖把那纸条拿在手中,这才明白为何沐书瑶有那样笃定的目光,原来一切已定乾坤,沐嫣然再蹦哒,也跳不出她的手掌心。只是他不明白,何以沐嫣然如此有把握的事,竟成了这般乌龙?
他板起脸,狠狠地瞪着沐嫣然,目光中带着无尽的厌恶。
他原本就对这个沐嫣然没什么心,一切还是看着沐永年的面子上,要不是沐永年对他还有用,他才懒得跟她周旋,好东西一件一件的往沐府里送。可天知道他真的看不上这个沐家的长女,他的眼里根本就从来都没装得进沐嫣然过。
“蛇蝎心肠的女人!”他狠狠咬牙,一腿往沐嫣然身上就踹了去。
可也怪了,按说这一脚应该把跪着的沐嫣然给踹远些,可她却只是仰面而倒,“啊”地一声惊叫,双膝还是留在原地,纹丝没动。
罗晖也惊讶了,因为不但沐嫣然没动,就连跪在她旁边,想扶了她一把的丫头平儿也是双膝一动不动,两人就保持着一种怪异的姿势。
沐嫣然被踹得心口生疼,可比这疼痛来得更甚的是心头的疑惑,这种疑惑甚至已经演变成恐慌。
她动不了,两条腿就像是被粘到地上一样,完全动不了!
不只她动不了,平儿也一样动不了。主仆二人诧异的对视,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罗晖看着那些扎满针的娃娃,怒火中烧,他真想把这贱人给沉到冰湖里淹死算了!可是不行,他知道,沐书瑶从前受了这女人太多的委屈,她一定想好好收拾沐嫣然,现在这女人可以伤,可以残,但就是不能死。
他深吸了两口气,见沐书瑶正冲自己微微点头,心里也是一阵愉悦。也好,趁这机会就跟这女人一刀两断吧,什么有意示好,他再也不想装下去了。
于是,就听罗晖道:“沐嫣然,你胆敢以巫蛊之术诅咒皇后娘娘,当属死罪。但本王今日看在皇妹的面子上饶你一回,你且到凤仪宫的门口磕三十个响头吧!”他说完,又看了沐书瑶一眼,甩袖而去。
沐嫣然傻了,彻底傻了。没想到栽赃不成反被捉了赃,美人计不但没好使,还变成了“被人弃”。去凤仪宫门口磕三十个响头?她脸上本就有伤,这三十个头下来还不得把她的刚好的额头给磕烂了?
“沐书瑶!”她恶狠狠地抬起头看过去,“都是你做的对不对?是你害我!”
沐书瑶却摇头道:“非也。害人之心我不曾有,但防人之心却也未曾松懈。沐大小姐扎娃娃的手法可真是高超,那娃娃做得十分精巧呢。”
“你给我闭嘴!”沐嫣然双目喷火,恨不能把沐书瑶烧死,“你这妖女!到底是使了何等邪术换了里面的字条?”
那娃娃是她亲手做的,自然认得出是不是当初那个。
这也正是沐嫣然奇怪的地方,明明娃娃还是那个娃娃,可为何里面的字条竟然换了?那可是缝在里面的呀!她刚刚亲眼看到那随从现场拆掉的线角,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