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断断续续，几乎要背过气去。

赫云琅蓦地松手，萧静时蹲下去用尽全力使劲咳嗽。

车门被摔出"砰"地一声响，他绕过车头，来到她面前。

"??当年被他解救时，我吓坏了，那么多人死在我眼前，包括我的母亲，我哭闹不止，死死抓着他不放，最后被人强行分开时，胡乱扯下了他身上的什么东西，"萧静时微微喘气，慢慢说着，"谁来抢都不行，最后是他蹲下来，和我笑笑，问我，你喜欢这个？那么，她就交给你了。"

"我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回神之后他已经离开了，我才发现那是个怀表。我把它打开，看见里面贴着一张照片。"

"直到我爸找到照片里的女孩，我才理解了他当时的话，原来那个'ta'所指的是怀表里面的人。"

她声音低低的，不晓得突然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再开口时，语气里竟带了笑，只是那笑里又夹杂了些许无奈，"我这些年有时候做梦，都是他在我耳边重复这句话。"

"你说，他像不像个算命的？"萧静时抬起头，脖子上尚且留着几分钟以前的掐痕，双眼红肿，唇边却有笑，"他是不是知道几年之后会死，所以提前和我，和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交代后事？"

赫云琅心情复杂地看着她，半晌后对她说："回去吧。"

萧静时收敛起所有表情，不动。

"别忘了你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身子微微一僵，随后缓慢起身，双眼垂着，踱着步子往小区内走，再也没往他这边看上一眼。

赫云琅目送她进去，绕回去开车门，坐进驾驶室，目光随意扫过后视镜，有人正在对着他笑，仿佛知道他在看着，忽然伸出手，笔了个"打枪"的手势。

森然的凉意瞬间从脚底板席卷上了天灵盖，他快速下车，然而匆忙找过去的时候，那里早已没了影子。

是那个服务生，之前用枪威胁他的会所服务生。

回到车中，手机铃声要命似的响了起来，赫云琅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跳，看着来电显，是洛闻钰。

"喂？"

"你给我的那个车牌，虽然是个套牌，但我从监控里找到了它之前出现的踪迹，就在你被监听的别墅附近，"洛闻钰办事十分有效率，因为案子有了突破口而显得非常兴奋，"已经找到车主，我会顺着这条线往上摸，相信很快就会摸到一条大鱼。"

赫云琅闻言只是简短地"嗯"了声，并未表露出什么情绪，似乎对此一点也不关心。

"你怎么回事？"洛闻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记得我和你说过那天我和杜靖珩被人用枪堵在会所的事吗？"赫云琅眼睛死死盯着服务生消失的地方，"那个服务生，他出现了，就在刚才。"

洛闻钰只是略作思索，就马上拍板，"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就过去！"

赫云琅收起电话，心里慌落落的，驱车返回，直到打开家门的一瞬，看见客厅里直眉楞眼的佟温柔，七上八下了一路的心才终于缓缓回落下去。

这一刻他在想着，去他妈的离婚，去他妈的F集团，去他妈的一切。

他只想抱一抱她。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他大步流星过去，张开双臂，然而还没碰到她，就被她举到眼前的手机给逼退了回去。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恐惧，也可能是故作坚强。

"我收到了这个，就在你的车开进来的时候。"♂狂♂人♂小♂说♂网*♂www.du♂shu.k♂r♂狂♂人♂小♂说♂网*♂www.du♂shu.k♂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