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琀仿若无知无觉,她兀自沉浸在自己因酒精上头而引起的巨大悲痛中,对即将而来的威胁毫无所察。√
佟温柔抖着一双手,紧张得牙齿都在跟着一同打颤。
"告诉我!"她手上用力一收,她细细的脖子仿若立时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姜妤琀突然撩起眼皮,无声无息地看着她。
唇角噙着一丝嘲讽,她抬手握住了那双扼住自己喉咙的手,看似轻轻一捏,实则暗含了十成十的力道,告诉她:"没杀过人吗?我告诉你,杀人的时候抖得这样厉害,是会失败的。"
佟温柔眉头深深蹙起,陡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刚才还醉得人事不知的人此刻突然清醒,那力气大的仿佛一直在暗处偷偷积蓄着,从不曾松懈过。
姜妤琀手法利落地让她两条胳膊同时脱臼,扔破布一样将她扔到了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上说着最残忍的事实,"我早和你说过了,你那个卧底大哥都没这个本事,至于你?你拿的起手术刀,你拿过杀人的刀吗?"言罢又懊恼,"刚才真是大意了,居然能让你钻空子近身!"
"我父母到底怎么死的?你告诉我,你说清楚!"佟温柔耷拉着两条手臂,双眼越发赤红,气急地低声怒吼。
"不是告诉你了吗?"姜妤琀笑得邪性,忽然俯身到她耳边,近乎耳语,"没有你那个前夫琅哥儿,我也不会有机会下手啊,所以他们原本是可以不用死的。"
"我不信!"佟温柔大力晃着脑袋。让她远离自己,"我不相信,你骗我,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被你的挑拨离间所欺骗?"
"我没必要和你撒这个谎,"姜妤琀直立起来,耸耸肩,"信不信随你,反正明天就能见到他,到时候你自己问他也行啊!"
佟温柔全身的力气忽然像是被全部抽走一样,甚至连坐着都有些费力。
"啊,我说错了。"姜妤琀看了看时间,语调轻松,"应该是今天,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佟温柔觉得她简直就是个喜怒无常的精神病。
"不过你接下来的时间应该很难熬吧?可惜了,我们新研制出来的那种药只能连续吃三天,多了的话就会对身体造成危害,有可能这一秒睡了,下一秒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我可不想让你现在就死了,留着你还有用呢!"
"卑鄙无耻!"
"随你怎么说,"姜妤琀道。高跟鞋敲着地面往外移动,"期待明天你们的见面哦!"
屋子里重新陷入一片黑暗当中,佟温柔躺在地上,像个死人一样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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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云琅最终也没能单独带着自己的人行动,因为就在出门之际,洛闻钰竟然直接让人把他敲晕了押进自己的车中。
不过好在人都事先分散出去了。
他醒过来时候,人已经在高速上。
姜妤琀所说的龙跃路十号并不在R市,他们查了几个邻省的地理情况,最终确定了这一处跨省的地方。
"不会那么简单的,姜妤琀没那么傻。"赫云琅清醒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懊恼来,这辆车里只有他们两个,其余的都在后面开车跟着。
"我知道,"洛闻钰道,又抬着下巴提醒他,"那是给你买的汉堡,先吃了吧,省得一会干活的时候没力气。"
赫云琅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快餐打包袋,实话说,他真的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种东西。
"这种时候就别顾着你大少爷的矜持了,"洛闻钰瞥了他一眼,了然道,"真想给你个镜子,让你照照自己现在的样子,和街上那些乞丐也没什么两样了。"
赫云琅冷眼瞟过他,一言未发地拿起已经放冷了的汉堡咬下一口。
皱皱眉,又强迫自己咬下第二口。
就这么一口一个心里建树的,把整个汉堡解决掉了。
撑得他必须直起腰呆着,但却并未觉得自己吃了什么。
"龙跃路那我早放了人,你现在住的酒店我也派人过去了,我们现在往龙跃路去,如果他们在这耍诈,至少还有个地方可能把人抓获。"洛闻钰也翻出一个汉堡,边吃边道。
赫云琅垂眸靠在椅背上,"如果两个地方都是诈呢?"
洛闻钰一愣,随即道:"那就吸取教训下次再抓。"
赫云琅轻轻哼了哼。
"其实我觉得,我们在R市部署都是个错误,"洛闻钰又说,"F集团在国内的大本营,很有可能不在这里,否则我们追查这么久,为什么一直没什么线索?他们只要在这活动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线索,但我们一点都没查到,因为什么?"
赫云琅经他提醒,也瞬间顿悟,叹息道:"是我们先入为主了。"
"不过他们也跑不出这一圈,"洛闻钰说,"他们不敢往内陆伸手,只敢在边界活动,范围其实很小。"
赫云琅脑子里乱乱的,千头万绪涌来,他想抓住一个捋一捋,都不是特别容易。
"不过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