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姜妤琀看着正在启动车子的人。笑得十分的胸有成竹，"要开的非常快才行啊，不然可就要被我抓到了哦！"

佟温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闻言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赫云琅没理会她，神情冷静地调转方向盘，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姜妤琀的视线一直追着他们，两少年的其中之一不免有些担忧道："姐，就这么把他们放了吗？我的枪都准备好了！"

姜妤琀瞥了眼他，目光中流露出轻蔑的神情。问他："你什么时候看见过我做那种没把握的事情？"顿了顿，又说，"况且，真要交起手来，胜算大的也不一定是我们。"

少年不以为意。

"别不服气，你们两个才摸了几天的枪？一枪打出去是不是手还会哆嗦？"姜妤琀说到这里不无感慨，自己精算一辈子，没想到栽在了今天，今天倒也罢了，一块逃出来的居然还是两个生瓜蛋子。

少年闻言，就此偃旗息鼓。

另一个少年冷笑着拉了一把同伴，端着枪的胳膊抬起来，往远处指了指。

有车灯突然打了过来，给信号似的闪了几下。

姜妤琀诡异一笑，也不动，只是负手在原地稳稳地站着。

*

"前面山道往左，然后一直直行。"佟温柔看着窗外，给赫云琅指路。

"还好吗？"赫云琅担忧地看着她。

"能忍着。"佟温柔简短道，又勉强笑了笑，问，"要是出去了，我是要进戒毒所的吧？"

赫云琅抿着唇，"抱歉。"

佟温柔浑身猛打冷颤，没顾上回他的话。

"和我说说??"她一顿，而后才续上前面的话，"赫云峰，行不行？"

赫云琅怪异地看着她，后者苦涩一笑，解释了他心中的疑惑，"她告诉我了。"

车子不知为何突然在地上打了个滑。

"我从没想过，"佟温柔这次的犯病比上一次要严重，总是在不受控制地打哆嗦，"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以为，我的家庭，就是那么个，普普通通的家。"

赫云琅眼底蓦地蓄起一团风暴，眸色渐渐暗了下去。

"和我说说吧，就当是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她笑着，"我想，他知道了，应该不会介意的，对了。我听说他在姜姐这里呆过，他到底是做什么的？警方卧底？"

"他??"赫云琅终于开口，声音低低的，"他是特种兵。"

"特种兵？"佟温柔一愣。

"嗯，"有了这个开头，接下来的话就变得顺畅多了，赫云琅继续说，"他一直都和家里的每个人都不太一样，你知道的，赫家做生意发家，基本上天天就和钱打交道，可他不一样，他喜欢枪。"

佟温柔忍不住牵了牵唇角，可回应给她的却是又一波剧烈的难挨。

她双手不受控制地往自己的身体抓去--

"不要！"赫云琅大吼一声，单手想要制止她。

然而还是晚了，她上身本来就只穿了一件外套，眼下已经脱了一半，这么好无阻隔地一抓，裸露出来的皮肤立时就多了好几处红红的道子，有些甚至已经开始渗血。

"绳子！"佟温柔痛苦地嘶吼，"赫云琅，给我绳子！把我绑上！"

赫云琅不得不踩下刹车，取下缠在腰间的绳子--幸亏他临出门前，为了以防万一，把先前捆绑佟温柔的绳子绑到了自己的身上。

"忍一忍，再忍一忍。"他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一直重复这没什么效用的废话。

佟温柔只感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瞬间束缚，动弹不得，一时更加难以控制，挣扎地几乎要跳车而亡，她的头撞在车窗上，发出咣咣的闷响，赫云琅贴心地帮她将椅背放下去。以便能让她躺着。

很是折腾了好一阵，她才渐渐安静下来。

精疲力尽。

赫云琅看着前面的路况，长长的坑坑洼洼的土路仿佛永远也走不完了一样。

"我好多了。"他终于听见了她虚弱的声音。

"嗯。"赫云琅说，"后面的路应该都不用你指了，你好好休息下。"

佟温柔摇头，"你还没说完，我想听。"又看了眼外面的路，想了想，告诉他，"再有一刻钟，应该就可以看见那个院子了。"

赫云琅不得不佩服她对方向的敏感度，简直就是个行走的GPS。

"他性格呢？性格怎么样？从小应该和你一块长大的吧？和你的一样吗？"

赫云琅摇头，"我们两个差了很多。"

佟温柔说："那他应该不是挺好就是更坏了。"

赫云琅忍不住笑，"这就是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

佟温柔咧嘴，却是不说话了。

赫云琅也只是借机逗一逗她，并未有什么深入的探究，而是继续道："他很好，很阳光，总是在笑。"

说到这里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