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围猎场事件已经过了三日有余。
回到顾府的夙颜柔望着大街小巷的白布条,行人穿着素色服饰在沿街行走,她就长呼一口气。
自打轩殿下死,皇上墨煊赫就颁布圣旨要求举国节哀七日,期间她听闻,皇后身边的冰倩回宫后就被杖毙,她的尸体被扔到乱葬岗,野狗分食,而皇后的父亲付老将军,不知为何皇上夺了他一半的兵权交于亦王麾下。
夙颜柔从清清手里接过帕子擦拭了一下柔夷,提着裙摆朝主屋走去,她已经连着三天,一天去主屋的时辰比一天早,不是因为施儿的特别要求,只是因为她想见到顾宥丞,问他讨一个说法。
可是任凭她去的如何早,顾宥丞就像是躲着她一般,卧房里压根不见他的踪影,夙颜柔又不想问施儿,所以事情就一直这么拖着。
"二姨娘!"刚从主屋负气走出来的夙颜柔碰上的便是依旧一脸毕恭毕敬样子的孙管家。
都说这伸手不打笑脸人,夙颜柔任凭现在如何的厌恶孙管家,也是按捺住性子,说道"孙管家,可找我有事?"
孙管家点头,说道"夫人,还不到一个月就要到年关了,以凉国的规矩,这顾府的主母是要山上祈福的,保来年风调雨顺,家业和睦。可是施儿夫人虽然是主母,却怀有五个月身孕,身子定然经不起颠簸,更何况她也没有二姨娘一般懂规矩,所以?"
"我说孙老头!"还未等孙管家说出自己最后的诉求,已经走到主院里的清清双手叉腰一副十足泼妇的样子走到孙管面前,气愤的横插在夙颜柔和孙管家俩人中间指着孙管家的鼻子说道
"我应该说你是太聪明还是说你太龌龊,凭啥上香祈福的事情让我们小姐来,你明知道去了寺庙的寮房就是寡粥寡食的,睡得也是硬板床,去了就是活受罪,而那个醉红楼的头牌当着夫人,不做夫人的事情,在祈福期间吃香的喝辣的,凭啥,凭啥?"
清清说着,像是觉得不够解气的,素手一个劲的戳孙管家的肩膀,惹得他本就不好的腿脚,连连踉跄的朝后退。
"清清!"夙颜柔抓着清清的肩膀,示意她莫要过分。
轻叹了口气,夙颜柔点头说道"那么麻烦孙管家一会备好马车,我收拾收拾就准备上路!"
说完夙颜柔也不打算看孙管家的表情,转身朝柴房走去。
清清不乐意的跟在夙颜柔身后说道"小姐,你为何要答应去寺庙祈福啊,这差事一般都是夫人打发给姬妾们干的。全凉国也就你亲力亲为了。"
夙颜柔叹口气,她岂不知道这去东郊的一路颠簸和辛苦,可是她心里清楚,一方面是施儿的身体确实不适合,另一方面这事儿,定然是顾宥丞派给孙管家让他说于自己的,目的就是摆脱自己这几日的纠缠。
既然他不想见,大可以直说,她又不是个缠人的主儿,大不了以后她躲着他就是了,这么把她打发出去,还真是够了。
收拾好近几日用的衣物和一些药品,夙颜柔在清清的唠叨下上了马车。
城东的东郊算是整个洛怀城最难走的一片区域了,路道多颠簸,崎岖,所以曾经献少有人出没,不过因为东面依山傍水,自打凉国开国后东边的山头建了一座大若寺之后。顿时百姓络绎不绝,香火鼎盛。
夙颜柔走到山脚下,望着面前崎岖的山路和小路附近常年青叶繁茂的松柏和常青树,听着从山上传来的肃穆终身,不知为何她整个人就感觉清逸了不少。
提着素色的裙裾,夙颜柔正欲迈开脚开始跋山涉水之际,一道男子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夙夫人,真是巧!"
夙颜柔转头,眉眼带笑的望着面前的男子,福了福身子说道"见过,亦王。"
墨煊亦今个一改往日的黑色长衫,穿了一袭白色锦缎祥云刺绣衣衫,整个人显得飘逸脱俗,煞有一股子仙风道骨的模样,这让夙颜柔猛的想起一首诗'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墨煊亦望着礼仪有佳的夙颜柔,连忙摇头摆手的说道"夙夫人,今个本王山上祈福。在佛祖眼中众生平等,你却再此行礼,真是折煞了本王啊!"
夙颜柔一听,尴尬的脸颊一红,要亦王这么说,她岂不是惹了佛祖的不高兴了。
"亦王殿下真是巧,今个你也来大明寺祈福?"
墨煊亦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俩人可以一边走一边说。
跟在墨煊亦身后的小安子,撇了撇嘴,什么巧,这明明是夙夫人前脚走,后脚清清告诉他,他再传话给爷的,爷一听,连东西都没收拾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不过话说,这夙夫人虽然成了侍妾,可是怎么算也是嫁人的妇人,爷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跑去抢宰相夫人,真得好么?
小安子望着对面有说有笑的俩人,无奈的摇摇头,却没有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山上上香的路人已经一个都不剩了。
就在夙颜柔和墨煊亦聊着关于几日前围猎场疫病之事的诸多疑点之际时,墨煊亦的瞳孔猛的急剧收缩,大喊一句"不好、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