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夙颜柔看着地上的休书时,嘴角冷笑,缓缓俯下身子捡起,幽幽打开'顾府原主母,现姬妾夙氏颜柔,五年无所出且阴险毒辣,迫害主母不成,夫念其五年相濡,遂任其改嫁,各行其道,永无争执,恐后无凭,立此文约为照。赫元十五年'。
闭上眼睛,夙颜柔感觉整个身上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腿脚虚弱的就想往地上跪。
若不是身后的墨煊亦一把揽住她的腰肢,恐怕她早已没了形象的跌落在地。
"姑爷,姑爷!"清清看到夙颜柔手里的休书,忍不住为夙颜柔感觉到委屈,便跪在顾宥丞面前说道"姑爷,您不能被某些狐狸精迷的冲昏了头脑,明明是那施儿屡屡加害小姐,您不能就这么冤枉了小姐。"
"清清!"夙颜柔在墨煊亦的搀扶下。一把拉起清清,摇头说道"和他说这么多,做什么?你真以为他是曾经八面玲珑的顾宥丞?"
"可是小姐,姑爷上面写的那些侮辱你的话?"
"他早就没了本性,如今我也算是解脱了,你还祈求他这种人给你改了不成!"夙颜柔打断清清的话,拉着清清就朝柴房走。
顾宥丞一直低头不说一句话。
快要离开祠堂小院的夙颜柔突然回头叫了一声顾宥丞。
顾宥丞身子一抖,猛的抬头,表情淡漠。
夙颜柔一愣,她好像看到了顾宥丞脸上转瞬即逝的一抹痛彻心扉的不舍,摇了摇头,她确定自己方才是看花了眼,便深呼吸一口气,冷冷说道"顾宥丞,当年就当我瞎了眼,如今我夙颜柔对天起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希望再和你有一丝牵扯!"
说完,夙颜柔转身,朝外面走去。
??
两日后。
背着不多的行囊,夙颜柔坐在亦王府的厢房。
她或许应该庆幸自己被休的时候恰巧是乐文公主弑夫一案的风口浪尖。
如今的大街小巷,疯传的也不过是茶余饭后乐文的话题,对于她这个前宰相夫人被撵出府,然后转身进了亦王府之事,也如扔在大海里的一块礁石,掀不起什么风浪。
"小姐,星云姑娘醒了"
就在夙颜柔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候,屏风后一直照顾星云的清清惊呼出声。
夙颜柔慌忙起身,绕过屏风,看着面色有点发白的星云,探手把过她的脉搏细细探究了一会,说道"嗯。恢复的真快,过两日就可以下地了!"
"谢谢,夙大夫!"星云嘴角带笑,对着夙颜柔点了点头,又说道"不知我家公子?!"
夙颜柔一愣,和清清对望了一眼说道"他?吃了你的心头血,算是活过来了,不过他看破凡尘,打算各地云游去了,走之前把这个笛子让我交给你!"
夙颜柔说着,把星云枕边的笛子,递到她的手里。
星云摸着冰凉的玉笛,眼泪瞬间迸发出来,道"这是公子的家传宝,子母笛,他竟然把这给我了?"
星云说着脸颊一红。
夙颜柔笑了笑。说道"如今白公子已经离开了,我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星云,你家公子走之前把你拜托给我,不知你可愿意跟着我行医?"
星云听着夙颜柔的话,摸着笛子上的两行字'惊觉不思两相意,回首蓦然已成殇'道"夙大夫,那日在里屋公子就表明意思希望我跟着你,如今星云也没有去处,所以如若夙大夫不嫌弃,星云可同清清姑娘一般唤你一声小姐?"
夙颜柔点头,眼底带泪!
七日后。
洛怀城北郊。
依旧穿着一袭白衣的夙颜柔眺望着洛怀城里因年关而热闹非凡的景致,对面前的男子福了福身子说道"王爷,回去吧,天色不早了,颜柔也该上路了!"
墨煊亦皱眉望着夙颜柔。他黑色锦缎袖口下的手松了捏,捏了松,哽咽了半天,说道"真的,不留下来了?"
夙颜柔点头。
"颜柔!我可以这么叫你么?"墨煊亦上前几步的开口。
夙颜柔笑了笑道"王爷叫什么都好,名讳不过是个称呼!"
"颜柔,可记得我受伤时,跟你在亦王府说的话?"
夙颜柔点头。
墨煊亦紧接着,长叹一口气说道"那句话,永远算数!"
夙颜柔一愣,只是笑着应承了一句"好!"
便转身上了马车。
星云和清清也对墨煊亦福了福身子,转身一个上车,一个驾车朝北面走去。
"小姐,亦王殿下真的是好,您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回绝呢?"清清坐在马车里,疑惑的开口。
夙颜柔撩开帘子望着已经渐渐模糊的黑色身影说道"清清,我记得你之前也说顾宥丞好,不是么?"
清清一听,脸色一红,娇嗔道"小姐那是我有眼无珠,呸呸呸!"
夙颜柔笑了笑说道"我不能呆在亦王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