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夙颜柔擦着额头的汗水,眼底依旧挂着几滴泪珠,手里拿着变青黑色的银针,望着棺材里已经验完的双亲尸体,缓缓跪下,磕了几个头,才说道"爹、娘,女儿来晚了,女儿不孝。"
说着她拿出手里的银针,又望着地上被她用针挑出来的几只虫子,眼神瞬间冰冷的继续说道"但是爹娘放心,颜柔定然不会让你们枉死,我一定会查出真相,救活大哥,为你们报仇!"
夙颜柔说完,身后的门就缓缓打开,顾宥丞看着地上的痋虫眉头微皱却没有多问,只是关心的走到夙颜柔面前,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珠,道"可查完了?天马上亮了,快些收拾好,估计一会尤慧文就会来。"
听到尤慧文,夙颜柔冷冷一笑。
记得尤慧文嫁给哥哥夙夜晖的时候,父母就是百般的不同意,一个小户人家的庶女通过手段成了嫡女本就不简单,可是怎奈夙夜晖喜欢的紧,父母也就应了他的要求。
自打尤慧文进了夙府的家门,就屡屡传出一些闲言碎语的谣言,可是夙夜晖却置若罔闻,夙父夙母无奈,就直接依了自己的儿子。
可是如今,这养虎为患之事竟然果真赤裸裸的在夙府应了验。
虽然夙颜柔还不能确定尤慧文是不是整件事情的主导者,但是通过她今个对夙夜晖的表现和对自己隐晦不定的话语,她就确定尤慧文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夙颜柔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好。那就刚好当着她面给哥哥治病。"
话音刚落,夙颜柔和顾宥丞就已经听到外面七零八落的脚步声。
"怎么来的这么早?"夙颜柔疑惑的开口。
顾宥丞抿唇,心里已经有了想法,约莫是被尤慧文派来监视自己的下人一早发现被敲晕,而仓皇跑去告诉了她,才至使尤慧文按捺不住性子跑来一探究竟。
对夙颜柔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安静别露出马脚。
夙颜柔点头,收起地上的金针和痋虫,又在顾宥丞的帮助下把屋子恢复原状。
'咚'一声,灵堂的门被尤慧文猛的踹开。
双手叉腰的尤慧文走到夙颜柔面前,眼神一挑看着跪地披麻戴孝一副我见犹怜模样的女子,又望着和昨日一般像是没有挪动过位置的棺材和灵堂。眸子一眯说道"小姑子莫不是跪在这里一夜了?怎看起来如此憔悴?"
夙颜柔起身,揉着发疼的膝盖说道"嫂嫂猜的没错,父母之恩还未来得及报,就天人永隔了,如今颜柔守灵也只是尽绵薄之力。"
尤慧文听罢,望着已经被烧成灰的黄纸,眼神又眯了眯,正准备开口询问昨晚夙颜柔在做什么,就听到对方率先的开口道
"嫂嫂,这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爹娘死了。夙府又没个当家的,大哥总不能一直病下去,不管如何都得有个结论不是,颜柔打算一会去瞧一瞧大哥的症状,毕竟这赢州是个小地方,大夫恐怕也是学术有限,说不定我瞧了就能让大哥醒来不是?"
尤慧文听罢嘴角冷勾,这夙颜柔在洛怀城呆了这么几年果然不是吃素的,竟然明里暗里挖苦她没能为夙家生个一儿半女,还顺带想去医治夙夜晖,这明摆着就是不相信她尤慧文。
"嫂嫂?"夙颜柔望着思想跑毛的尤慧文出声提醒。
尤慧文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对身后的阿慈使了个眼色,阿慈点头迅速往夙夜晖住的地方跑去,等到阿慈出了灵堂,尤慧文才说道"啊,那是自然,其实都怪嫂嫂这肚子不争气,几年过去了,都没流下个血脉,如今你哥哥昏迷不醒,若是小姑子能治好,那再好不过了,细算下来,我也算是对得起夙家列祖列宗了。"
夙颜柔点头,嘴角浅勾,提着裙摆就跟着阿慈走了出去。
尤慧文一着急,也连忙马不停蹄的跟了出去。
还没走到夙夜晖的屋门前,夙颜柔就听到房间门口女子歇斯底里的声音。
"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别以为你是国师大人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夙府,还容不得你说的算!"
夙颜柔眯眼随着声音快步朝想放走。
就见到顾宥丞像是晒太阳一般,整个人惬意的斜靠在门框上,嘴角略带痞气的勾起,一副爱答不理的斜眼看着已经快要抓狂的小丫鬟阿慈。
掩嘴浅笑,这是夙颜柔第一次瞧见这么耍赖的顾宥丞,似是有点舍不得这样子的他,夙颜柔脚下的步子明显的放慢了几分。
"阿慈!"夙颜柔看着不远处还在一个劲叫嚣的婢女阿慈,眼底闪过一抹厌恶的冷冷继续道"谁给你的权利让你对阿丞大呼小叫,先不说阿丞在凉国的地位,就凭他是本宫带来的人,也容不得你一个婢女如此的放肆!"
阿慈回头望见夙颜柔,无奈的撇撇嘴,一脸的不情愿对顾宥丞福了福身子,笑声说了句"抱歉!"
顾宥丞也不答话,只是侧了身子把门让开,示意夙颜柔自己进去
夙颜柔提着药箱走了进去,阿丞把门一挡,顿时把跟在夙颜柔身后,想一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