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颜柔听到付将军的话,诧异的瞪大双眼,眼神瞟到付将军旁边的林隅身上,瞬间明白了几分,淡淡一笑,一把抄起面前的瓷碗,快步走到付将军面前,伸手把手里的清水递到他嘴边,说道
"既然付将军觉得这是清水,那么你就把它喝了吧?不然难以服众啊!"
"你?"付将军双眼瞪着面前的碗,吞咽了几下唾液,嘴唇抖了抖,抬眼间望着夙颜柔一副淡雅的面容,瞬间火冒三丈,在战场上金戈铁马被众星捧月惯了,如今竟然被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子威胁,这让他大将军的颜面放于何处?
想到这,付将军隐匿在盔甲身后的手一抖,一把掀翻夙颜柔手里的瓷碗,随着一声碗碟的破碎声、杨宛凝惊呼声和兰将军倒吸凉气的声音,夙颜柔只感觉到脖颈一紧,整个人随着付将军的动作就朝着身后的桌子飞了出去。
夙颜柔心里一慌,暗叫一声不好,双眼禁闭的等待着身体随后传来的疼痛。
可是还没退出几步,她就感觉身后被人一托,整个人落在一堵坚实的胸膛里。
"别怕,有我!"顾宥丞的声音在夙颜柔耳畔响起。
勉强的点头,感觉脖颈依旧被人紧紧掐着,夙颜柔憋着通红的脸颊,慢慢觉得窒息。
顾宥丞冷冷看着付将军,伸出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开口道"松开。"
付将军冷哼一声,手里的力气更是加重了一些。
顾宥丞倪着付将军。心情瞬间如龙卷风一般疯狂的肆虐,只见他瞪着黑色略带腥红的双眼,加剧捏着付将军手腕的力道,怒吼道"松手。"
说着顾宥丞就搂紧夙颜柔,从腰间抽出柳叶剑冲着付将军的脖颈就挥了过去。
似是没料到阿丞国师会对自己出手,付将军神情一愣,猛的松手后仰,虽然动作已经非常迅速,可是脸颊上依旧被剑尖划出了一道半深的伤口。
"你敢对本将军出手,别以为你是国师,本帅就不敢拿你怎样。"说着付将军一把抽出随身的佩剑。就和顾宥丞纠缠起来。
得了空的夙颜柔,捂着发红的脖颈一个劲的喘着粗气,旁边的杨宛凝则立刻从医药箱里拿出药膏开始细心的给夙颜柔涂抹。
只听空气中传开几声脆响,夙颜柔这才回过神紧张的看着在军帐内纠缠不休,斗得难舍难分的俩人。
如果说付将军是久经沙场的将帅,那么顾宥丞就是身手敏捷的江湖侠客。
俩人一个人穷追猛打,另一个灵活柔韧,夙颜柔只感觉眼花缭乱之下,听到两声吃痛,就看到顾宥丞和付将军俩人纷纷攥紧手里的武器抱着一边的臂膀,冷冷凝视着对方。似是付将军被伤的剑口深一些,夙颜柔已经能清楚的看到流淌在地上的一股股血渍。
兰将军见状,连忙走到俩人中间打着圆场说道"二位都是给皇上办事,自己人又何必伤了和气?"
顾宥丞不语,一个天绅倒悬就准备再次进攻。
夙颜柔一惊,一把扯了一下顾宥丞的衣摆,冲他摇了摇头。
顾宥丞盯着对面的付将军,说道"柔妃不是你能动的起的,若你在碰她一下,休怪我无情。"
说着,顾宥丞收起剑,转身朝帐外走去。
林隅回头看着顾宥丞的背影,又回眸望着夙颜柔蹙紧的眉头,嘴角微微一勾。
南愉城的黑夜有着洛怀城不一样的萧索。
似是因为疫病的关系,又或者是因为稍早之前军帐里的那场恶斗,整个军营出奇的寂静,夙颜柔没有听到付将军的暴呵声,也没有听到小兵们交头接耳议论自己身世的污言秽语。
好似这一切风言风语,在顾宥丞的那场险胜中化为了泡沫,消散不见。
出了军帐,夙颜柔看着不远处坐落在石堆上的玄青色身影,嘴角一勾,迈着悠然的步子朝顾宥丞走了过去。
"猜猜我是谁!"银铃的女声夹杂着几许的戏谑在顾宥丞耳畔响起。
闻着隐隐传来的芙蓉花香气,顾宥丞本来抑郁的情绪一扫而空,看着周围四下无人,他微微侧腰,一把搂过身后夙颜柔的身子,对着还在因为他举动而诧异惊呼女子的朱唇奋力一咬,这才说道"猜?你是我娘子。"
夙颜柔听罢,脸颊瞬间的染上一抹红晕,虽然跟顾宥丞暗许芳心,但是娘子这个称呼对于她这个失忆的人来说还是能够让她心似狂野。
"不要乱说!"夙颜柔一手抵着顾宥丞的肩膀,一手从怀里抽出金疮药,在他受伤的伤口处轻柔的呵气上药。
"疼么?"夙颜柔看着眼底全是柔情的顾宥丞开口道。
顾宥丞摇了摇头,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隐隐透过夜色还能看到的一抹红色掌印,说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早知道如此,定然不会离开你分毫。"
说道这,顾宥丞想起他曾经也忍着心底的撕裂如此对待过夙颜柔就觉得压抑,若不是被墨氏皇族如此逼迫或许他们一家三口就已经过着富足的生活,享受着简单的幸福。
思虑至此,懊恼、悔恨、怨毒,所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