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手里的佩刀,敏皇妃半张合着嘴扭曲的讥诮一笑,一把拽过夙颜柔的衣衫,强制把她拉进自己面前说道"都说凉国人阴险狡诈,如今看来果真如此,若不是谋士大人提醒,我倒是中了你的计,你想死了一了百了?我偏不让你如愿。"
夙颜柔不语,眼神只是冷冷凝视着面前的敏皇妃。
"夙颜柔既然你如此聪慧,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我儿子得了一种怪病,每天嗜睡,就算醒来也只有吃饭时候,若你能治好他,我便考虑放了你如何?"
夙颜柔眯眼看着面前和自己做交易的敏皇妃高挑眉梢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沉吟了片刻,道"你说的可作数?"
敏皇妃倪着夙颜柔的眼睛,轻笑出声道"夙大夫真是好笑,要知道,这整个兵营里,虽然本宫没有兵权,但是论品阶是最大的,就连莫良将军都得听我的,你说我说的做数不做数?"
夙颜柔缓缓闭眼,思索了一会,这才点头道"好,一言为定,若我治得了小皇子,那么你就要放我走。"
敏皇妃笑了笑,没有回答夙颜柔的话,反而转身,对身边的侍卫说道"把她带走,去给小皇子瞧病。"
侍卫对夙颜柔做了个请的手势,夙颜柔倪了一眼依旧在对面牢房的孔启宁,转身一步步从牢房走了出去。
跟着侍卫走到一处军帐,夙颜柔在敏皇妃的带领下看到床榻上一名只有八九岁年纪的男孩在床榻上熟睡。
皱了皱眉头。夙颜柔缓缓在男孩手腕处号脉,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旁边的敏皇妃有点不耐烦,夙颜柔才起身,从袖口掏出帕子擦拭了一下额头,伏案在桌上写了几个中药名字说道"按这个去抓,过几日精神就会好一些的。"
敏皇妃看着单子上的几个字,点了点头一溜烟就疾步走了出去,走之前还吩咐周围的士兵看住军帐里的夙颜柔。
望着帐内除了床榻上得了嗜睡症的男孩,就剩下自己时,夙颜柔这才放松戒备的跌回椅子,咬了咬唇。缓缓闭上眼睛,想着单子上的药方,就觉得心慌,这是她第一次给人开米翘,若不是情非得已,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走到男孩旁边,夙颜柔伸出手掠过男孩额头的发丝,说道"我不知道我的做法对不对,与其让你在沉睡中死亡,不如让你多看看这个世界,虽然米翘会让你产生严重的依赖。"
说完,夙颜柔望着帘子外面还算和煦的阳光。整个人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夙颜柔是在一声暴呵声中苏醒了过来。
还未等她反应就感觉一左一右有人像是夹着死囚犯一般的把她架了起来。
早已赶回来的敏皇妃眼底带着十足的怒火,就像是下一秒就会杀了夙颜柔一般冷冷的瞪着她说道"神医?我看你就是个骗子,你竟然给我的皇儿开罂粟壳,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居心。"
说着她也不等夙颜柔答话,对着两个侍卫勾了勾手指,侍卫点头,夙颜柔只感觉身体被人一压,整个人被生拉硬拽的拖到了旁边的一顶军帐内。
放下帘子,夙颜柔感觉周围有些黑暗,勉强的用眼睛看着周围的陈设,直到她看到不知何时坐在她对面的敏皇妃,只见她嘴角阴毒的勾起,手里不徐不慢的把手里的药粉洒在桌上的碗里时,心里一个咯噔。
"你要做什么?"夙颜柔低吼。
敏皇妃抬眼看着夙颜柔,又瞥了一眼旁边的翻译,才气愤的一把扫落桌上的其余的瓷器,如飓风一般的吼道"我要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么?你给我皇儿开了罂粟的方子,我要你为此付出代价。"
夙颜柔摇头,一脸的无奈说道"小皇子得的病,是一种罕见的嗜睡症,此病无药可医,大多活不过成年,我给他开米翘不为别的,只是希望他多看看这个世界,更何况那些用量不会导致人身体发生什么异常,我不认为这样有错?"
'哗啦'还没等夙颜柔说完,敏皇妃就生气的端着碗,一把踹翻面前的木桌。
"狡辩,通通都是狡辩。"
说着敏皇妃上前几步,眼神阴森,嘴角邪魅勾起,攥紧手里的碗在夙颜柔面前转了一圈说道"夙大夫,你猜我这手里是什么?"
夙颜柔不语,但是心底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这是导致你们凉国人得病的药,话说夙大夫不是神医么?不是想解决凉国的疫病么?既然如此,夙大夫不如就以身试毒吧。"
夙颜柔一听,顿时瞪大双眼,对着敏皇妃吼道"你们枬国都是一群腌臜之人,如此下贱小人之举也只有你们皇室能干的出来了?唔!"
'啪'夙颜柔话刚说完,就感觉脸颊火辣辣一般的疼痛,还未待她回过神,就感觉下巴猛的被人钳制,一股股略带苦涩的药水就顺着她的喉管流进了胃里。
钳制住她的侍卫瞧见药已经进了夙颜柔的体内,连忙恐避不及的纷纷松开手,朝远处闪躲。
夙颜柔颓然的倒在地上一手抠着自己的下颚,一手猛的捶打着自己的胃部,可是任凭她如何竭尽全力的吐出胃里的东西,都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