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吃了病才会好。"顾宥丞轻笑出声,言语说不出的温柔宠溺。
夙颜柔垮着脸,闻着带一股子恶臭的汤药,就差把整个胃酸反出来。
把脸埋进顾宥丞的怀里,说实话她的内心是拒绝的,挣扎了半天,终于是闭着眼睛捏着鼻子把药一口口的灌下。
擦干净残留在嘴角的药渍,夙颜柔只感觉身体的精力正在慢慢恢复,望着一直站在俩人床榻旁边,低头不说话的杨宛凝,夙颜柔招了招手。
待杨宛凝走到她床边的时候,夙颜柔浅笑,说道"谢谢你,帮我把阿丞救了回来。"
杨宛凝一听,诧异的抬头,她以为夙颜柔要责怪她许多的事情,从把她掳到枬国再到害她中了蝎毒,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夙颜柔竟然第一句话是感谢。
发现杨宛凝惊愕的双眼望着自己,夙颜柔忍不住轻笑出声,拉过杨宛凝的手,摩挲到她因为寒冷而长满了冻疮的手掌,心里忍不住一疼,应该是前几日偷到地图和药草时连夜蹲点导致的吧。
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塞进杨宛凝手里,说道"一日三次,对冻疮有效。"
杨宛凝听罢瞬间热泪盈眶,颤抖的嘴唇张合了半天,终于是挤出了一句"为什么。"
夙颜柔瞅了一眼杨宛凝腰间的荷包,一手抚向她的面颊,温柔的整理好她额间的碎发,对于杨宛凝的遭遇是可怜的,她夙颜柔若是不顾人的心情去责备一个刚刚丧偶的女子。那才是她咄咄逼人呢。
"明日我和阿丞就会回枬国,毕竟凉国的将士们等待着这个药方,所以你有想去的地方么?"夙颜柔望着缓缓低头的杨宛凝,开口问道。
杨宛凝看着自己的绣鞋,摇头。
"那你可愿意和我们走?顺便我可以教你医术,教你国学,至于那些外八门,不适合你一个女子。"
杨宛凝听到夙颜柔的声音,猛的抬头,一脸的难以相信,要知道夙颜柔差点被她害死,如今她竟然能不计前嫌的把自己带在身边,还承诺教自己医术和国学,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快速的点头,杨宛凝深怕夙颜柔后悔。
夙颜柔笑了笑,回头望着顾宥丞的脸,虽然他眉头有点紧促,但是依旧没有阻止她的决定。
??
经历了三天的车程,三人回到了凉国南愉城。
夙颜柔拿着药方身后跟着杨宛凝,心急火燎的进了军帐。
安排着医女把凉国现有的药材熬成汤汁,给每一个得了疫病的士兵服用,果然不出三天,众将士分分脱离了危险。
看着已经开始沙场点兵的几名副将,夙颜柔欣慰的一笑,转身朝军帐走去。
刚到军帐口,就听到属于付将军的暴喝声"那个女人带回来的军事布防图,肯定有问题,都消失这么多天了,我们都以为死了,如今突然出现,还带回就疫病的方子,难道你不觉得有问题么?"
"付将军,您不能这么说?"里面传来兰将军的声音。
"不能这么说?兰将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女儿在宫里得到柔妃的照拂,现在你又混到副将军的位置,翅膀硬了,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还未等兰将军说完,付将军大嗓门的声音就先行盖住了他的声音,期间话语里夹杂的一些讽刺和挖苦,让兰将军顿时尴尬的不再争辩。
"所以,以付将军之说,觉得这布防图是假的?"顾宥丞淡然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那女人不可信罢了。"
夙颜柔听到里面的争执,深呼吸一口气,撩开帘子,快步走了进去。
"付将军,觉得我不可信,那又拿着这布防图指指点点做什么?"夙颜柔说着素手微抬的指了指付将军手里的羊皮,随着对方尴尬的收回,夙颜柔瞟了一眼旁边案几的油灯。
跟在她身后的杨宛凝见状,瞬间明了,快步上前一把拿过还在徐徐燃烧的油灯递到夙颜柔手里。
摇晃着手里的油灯,夙颜柔呈在付将军面前说道"付将军,既然觉得这布防图不可信,不如就一把火烧了,省的你看到心烦不是?"
付将军看着快顶到鼻尖的油灯,瞬间气愤的难以附加,他堂堂一国将军,竟然让一个多少男人睡过的女人威胁的连连吃瘪。
快速的伸手,对着油灯就是一挥,只听'啪'一声油灯与地面发出爆裂声,这让整个军帐内偷偷议论俩人的交谈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夙大夫,虽然老夫对你带回来的布防图没什么意见,但是上阵杀敌,金戈铁马的都是男人的事情,作为女子的你一天不回宫里做绣活,跑出来参合男人的事情做什么,都说这后宫不得干政,夙大夫出现在这里是在藐视我凉国列祖列宗么。"
夙颜柔听着付将军的挖苦,嘴角冷勾,她知道他看不起自己,不过之前他对自己还算敬重,一口一个柔妃的,如今口口声声的夙大夫,摆明了不承认自己在宫里的身份。
"后宫不得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