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城醒来快一个月,一直呆在房间里,除了门口两个壮汉外,再没有见到第三个人,要说不着急那是骗人的,可就是再着急,顾千城面上也没有表露半分。
着急有什么用,见不到人,逃不掉,她就是急死也没有用。
醒来的第二十九天,顾千城和往常一样,用完晚膳就在屋内来回走着消食,也借此平息心中的焦躁与不安。
她以为,今天会和之前的四十天一样,消完食就只能看书、睡觉,却不想景炎来了。
“看样子,你过得不错。”没有任何预兆,景炎直接推门而入,看到气色、精神都十分不错的顾千城,眼中的笑意多了几许。
他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这会让他省许多事。
“托景公子的福,还不错。”顾千城很快就掩饰了心中的震惊,一脸平静的示意景炎入座。
“是你自己的原因,与我无关。”景炎脸上的笑意没有变,好像没有听到顾千城冷淡而生疏的称呼。
“我今天来,是有事要跟你说。”景炎坐下,开门见山的道。
“有什么事,景公子直言,我会尽力配合。”顾千城在景炎对面坐下,并给自己倒了杯水,至于景炎?顾千城只当没有看到。
女人有时候很小气,不待见一个人的时候,连杯茶水都不会给他倒,顾千城对景炎就是这样。
不管心里在不在意,景炎面上半点异常也没有,“有一件事还真需要你配合,我以你的名义,约了言倾与顾承欢明天见面。”
“你我之间的事,何必拉他们下水。”顾千城一顿,语气有些尖锐。
不需要景炎多说,她就知道景炎的计划。
“不拉他们下水,你中途反水怎么办?”景炎一脸笑意的看着顾千城,无声的告诉顾千城,他知道顾千城的想法,而他不会让顾千城有机会后退。
“千城,开弓没有回头箭,在你答应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你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我不会容许你后悔,更不会给你反插我一刀的机会。”只有拉顾承欢与言倾下水,只有让他们跟着顾千城一起兵变,顾千城为了他们,才会一路打下去。
“我不会同意的,景炎你休想。”造反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成功要么死,如果只有她自己,她什么都不怕,可拉上承欢和言倾,就容不得她退缩,她必须要赢才行,不然死的就不是她一个。
“来不及了,明天与言倾、承欢碰面后,我的人就会以你的名义,从漠北开始发兵,直攻京城。到时候你不做也得做,做也得做。”既然动手做了,他就不会给顾千城后退的机会,“你说,你已动手了,承欢和言倾会怎么做?”
就算言倾顾忌言家不会跟着顾千城一起兵变,顾承欢却不会丢下顾千城,就算是冒着抄家灭族的危险,顾承欢也会站在顾千城这边。
“你手上怎么会还有兵马?”不是说十五万大军,全部死了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就算再不济,凑个几千人马还是可以的。”这四年的时间,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大仇不报,不将倪月碎尸断,不将十五万将士的家人安顿好,他怎么甘心一辈子呆在末村。
“景炎,一定要这样吗?”顾千城声音哽咽,无声的恳求景炎,“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死多少人?”不管最终会不会成功,这一路打下来,都会死伤无数。
“我和秦寂言之间,总要有一个了断。”他和大秦皇室之间的仇,总不能再留到下一代。
“真要了断,你们有很多办法,为什么非要兵变?你又不想当皇帝。”顾千城不能理解景炎为什么这么执着,一定要把秦寂言拉下皇位。
“谁告诉你我不想了?千城,别忘了我也姓秦,而且我才是皇室嫡系。”景炎脸上的笑意一收,冷酷的道:“千城,在秦寂言选择与倪月合作,选择保护倪月时,就注定我和他只有这条路可以走。倪月害死了我手下十五万大军,秦寂言却选择保护她,你让我怎么放过他?”
“景炎,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你明明知道秦寂言会保护倪月,是为了我的孩子,你这样针对他有意思吗?”秦寂言一直都很讨厌倪月,这一点不仅仅是她,就是景炎也知道。
当初,秦寂言几次要弄死倪月,都是景炎保了她。
“说我自私?顾千城你自己呢?为了你们的孩子,就可以不顾我手下十五万冤死的亡魂?你们的孩子重要,末村灭村的仇、十五万枉死的冤魂就不重要?他们的家眷、孩子就不重要?”倪月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景炎,他的愚蠢害死了多少人。
“千城,你知不知道我这三年在做什么?我这三年一直在给那十五万将士的家人送银子,可是我给了他们银子又有什么用?因为我的惨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