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若有所思的考虑,是这样吗?那尊妙妙是得罪了什么样的仇家以至于都不敢和周颐年说呢?
周颐年让保姆去放热水然后抱着黎安上楼。
"先去洗澡,待会儿吃点东西,等九福回来,我就派人去找阿妈,你先顾好你自己的身体,不然我会心疼的。"
这一天下来的折腾,不只是黎安遭受太多的重创,就连同周颐年也是身心疲惫的。
黎安看着他深邃的面孔,似乎觉得那里面藏了千头万绪处理起来非常棘手的麻烦,她的心也在隐隐作痛。
可惜她帮不上什么忙,唯独能做的真的就是安安静静的相信他了。
毕竟萧烈次次出现的诡异,饶是不清楚他目地的具体内容,可也是有目地的。
到达浴室门口的时候,黎安轻轻推了推周颐年的身体。
"你去休息一会儿,我自己洗。"
周颐年站在原地并没有同意。
因为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黎安的脑顶,尽管黎安头发乱糟糟的,像个疯婆子,却依稀可见黑发当中掺杂了血迹。
他脱掉外衣推拥着黎安进了浴室,想来这也是时隔一年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在浴室当中共处。
黎安有些羞涩,也有些拘谨,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周颐年则找来了药箱和棉球。
"脱衣服,洗完澡上药,感染了就麻烦了。"
洗头发的过程是最痛苦的,黎安坐到浴缸里背对着周颐年任由他给自己洗头发。
然而周颐年却再次看清楚了黎安血次呼啦的头皮。
他的心口不停的倒抽凉气,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庞上一片阴郁。
他现在越来越怀疑自己到底用的方式方法对不对,说是保护黎安,可到头来受伤的却都是黎安呢。
尽管他的动作很轻很轻,都是用指肚触碰黎安的发丝,可他每碰一下,黎安还是钻心的疼痛。
金民生是真疯了,没能把黎安的头发彻底薅下来已经算是万幸了。
黎安在竭尽全力的忍着不出声,因为不想让周颐年担心。
周颐年的动作也越来越轻,就差没一根根的把头发丝拆开来洗了。
后来在他给黎安洗到一半的时候,保姆跑过来告诉他有电话,北平打过来的。说有急事。
他握住头发的手一顿,黎安能感受得到。
她慢慢回身儿,被水雾蒸泡儿的小脸儿粉红多汁,一双凤眼没在有从前的冷漠,而是换上了善解人意的柔情。
"你去接吧,别耽误了急事。"
周颐年眸色心疼的望着黎安,在她的脑门上印下了一枚轻轻的吻。
"我很快回来。"
黎安在周颐年离开后,自己连头带身子埋进了浴缸里,出奇的是头皮钻心的疼痛竟也感觉不到了。
有些事情在没有得到证实的那一天就总是让人心里忐忑的。
经过她这样把头发一泡。浴缸内散步了很多血水,黎安索性直接起身冲了个澡,自己洗的干净利落。
待她穿着浴袍下楼的时候,周颐年的电话还没有打完。
他的情绪异常愤怒,声音厚重又急促。
"不是这边的责任,安安她都不知道彩云的存在又怎么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爷爷您不能不讲理吧?这边事情够乱的了,您能不能别馋和了。"
他似乎是抬头看到了黎安,神情一怔,接着电话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周颐年直接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因为今天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刘姨又担心九福而忧心哀伤,家里面其他的保姆也都不敢多说话,一时间气氛森严。
周颐年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处。
黎安便几步走到了他身后接手。
她没问,他便没说。
只有刘姨过了一会儿走过来小声让他们俩吃饭。
刚巧院落里响起了声音,接着是九福顶着血迹斑斑的绷带头走了进来。
刘姨看见这情形,那脸色吓得苍白如纸,是黎安一把扶住了她的肩膀。
九福看了一眼刘姨意在说明白自己没事。然后向周颐年和黎安汇报。
"一共五个人,我打不过他们,他们穿着医生的衣服带着口罩,但肯定不是医生,身手很好,尊太太被他们抓住的时候因为挣扎叫喊的过于激烈被他们打昏了,然后我也就这样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他们连同尊太太全都不见了。"
周颐年沉思着问九福:"阿妈叫喊的什么你可有听见?"
九福摇头说没有。
"尊太太只是喊救命,然后叫我的名字让我救她,其余的她什么都没喊。"
周颐年点点头。
"下去休息吧,好好养伤,今天辛苦你了。"
黎安让刘姨也跟着去,"去照顾照顾他,这边不用你帮忙了。"
刘姨就这么一个儿子,做娘的哪有不担心自己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