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委婉含蓄是正常人的普遍交际方式。
保姆呢又自打卞彩云很小的时候就跟在身边照顾,且她是所有下人中资历最老的那一个,大家几乎都要听她的,也没人敢这样和她说话。
所以眼下黎安说话如此直接又毫不客气的态度彻底让这个保姆怔楞在原地,她脸色及其难看。
周颐年这个时候搂过黎安的肩膀跟这个保姆示意,然后他要开口预备昭告黎安的身份,然而黎安却制止住了他。
"阿年,既然卞小姐已经到了这里,我也会帮忙好好照顾,以后她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放心。"
周颐年垂眸看着她,然后淡淡的点点头。
"嗯,那你多费心。"
黎安也点点头,接着她跟刘姨说:"刘姨,家里面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人,稍后你负责给她们分配妥当,每个人分工明确一些,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要讲明白,尤其是我和先生的习惯更要讲明白。"
刘姨恭顺的答应下来,黎安又回头微笑的看着卞彩云的保姆。
"你们刚来到这里,很多规矩不懂不要紧,慢慢学,有的是时间,以后让刘姨好好教教你们。用点心学啊。"
黎安就是没有按照这个保姆心中所想那样去说。
这种人平日里自以为是惯了,哪怕是主子有时候可能都不注意着了这些人的道儿,她们以为自己拉个脸,说些冷嘲热讽的耳边风就能挑拨别人心里小火苗不舒服,然后在求荣卖乖,最后达到满足自己情绪的私利。
黎安猜想在这个保姆上楼来之前,刘姨一定进行过多番阻拦了,可这个保姆还是上来了。
就冲这一点。这个保姆就不懂规矩,或者说她在挑战超出她身份之外的权利。
现在黎安撂下这句话后,周颐年和黎安还有刘姨都站在原地等待这个保姆回话,而这保姆却还是慢了好久才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低头小声说:"知道了,黎小姐。"
黎安见状,嘴边儿意味不明的笑着。
还会装柔弱呢。
周颐年则搂过黎安的肩膀直步前行,根本没多给这个保姆一句体谅的话儿。
他们到达卞彩云房间门口的时候,卞彩云哭的很厉害。
一个年轻模样的保姆在好言哄着卞彩云。手里还拿着一根沾有药膏的棉球想要给卞彩云上药。
但卞彩云一直不肯让她触碰,不停的挥舞胳膊,嘴里面不清不楚的叫嚷着什么。
大概因为她一直流口水的原因,之前她从大门刚进来时候黎安就闻到她的身上有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以至于现在房间里面也是这种味道。
周颐年和黎安走进去时,卞彩云当即就看见了周颐年。
她哭着从床上爬下来,露出来她被烫伤发红的小半截手臂给周颐年看。
"疼,疼,疼??"
黎安这才知道原来卞彩云是可以说明白字的。
她先一步声音很轻的问卞彩云,"怎么弄的?"然后她又动作很轻的拉过卞彩云的胳膊查看。
卞彩云下意识的惊恐想要收回胳膊,而黎安又温柔的冲她笑着让她不要害怕。
大概黎安说话的语气能听出来真的很关心人,又站在周颐年身边,所以卞彩云慢慢的逐渐消散了情绪,到最后直愣愣的看着黎安。
周颐年伸手拉过她和黎安让她俩坐在沙发上,他自己也跟着坐下后给卞彩云介绍。
"这是安安,你叫她名字,跟她打个招呼呀。"
黎安配合着周颐年的话,微笑的看着卞彩云。
"是,我叫安安,你好。"
卞彩云左边儿是周颐年,她就不停的往周颐年身上靠了靠,似乎觉察到安全了她才小心翼翼的样子抬头看着黎安。
"你,你,你好,我是彩云。"
她说话不利索,发这么几个音的功夫口水流了一道。
黎安是真切的看着一条一条又粗又晶莹的口水在自己面前流啊,饶是她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卞彩云这特意功能给弄楞了一下。
这时候,原来待在房间里面给卞彩云喂饭的那个年轻保姆赶忙拿着手帕走过来站到周颐年身边。
"黎小姐,我给我们小姐擦擦口水吧,蹭到您身上可怎么好?让我来吧。"
黎安摇摇头说:"没关系的。"
要是惧怕这点口水,那以后可麻烦了呢,再说黎安也想看看卞彩云的情况。
她笑着和卞彩云继续交谈。
"那我们现在知道彼此名字,算是认识了,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卞彩云是能听懂一句话里面关键词的,或者是她只能听懂她理解的,但她的反应非常迟钝,直到她可能意识到"朋友"两个字,她才咧开嘴笑了,虽然有点傻,但能看得出来她很开心,当然因为笑容太大,口水成串的往下掉。
"好,好,朋朋友友,我,们。"
甚至她说完话直接开始手舞足蹈,她晃动黎安握住她胳膊的双手却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