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濯听到他这句话后突然勃然大怒,脖颈上氤氲着青筋。
看的黎安很纳闷,这厮不是挺能忍的吗。
董濯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萧烈。
"你脑子坏了?我在为萧潇报仇你看不出来吗?是他周颐年厚颜无耻!他害的萧潇没命难道他还想继续活在这世上潇洒吗?你看看她。"他手指黎安,"周颐年可以心安理得的找一个和萧潇一样的人继续快乐的活着,那我们呢?"
萧烈沉脸冷哼,"为萧潇报仇?"他接着从床铺上起身张开双臂对着董濯怒吼:"来啊,车是我开的,你要为萧潇报仇就朝我来啊,杀了我啊,为萧潇报仇啊,来啊!"
他咆哮的声音震天响,甚至盖过了这火车的轰隆声。
董濯和他四目喷火对视。
黎安则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
看来有病的可能不只是萧烈一个人,这董濯病的也不轻。
董濯似乎是被萧烈这样子给震到了,他凉薄又失望的对萧烈说:"你真的是萧潇的亲弟弟吗?怎么你的胳膊肘往外拐?"
萧烈回应一个吊儿郎当的肃杀蔑视。
"董濯,你别拿全世界的人当傻子,更别拿萧潇当借口,你对周颐年是什么心思谁都知道,正因为我是萧潇的亲弟弟,我就不允许你利用萧潇!"
这话萧烈说的挺露骨,就连黎安也没把董濯嫉妒周颐年的原因给挑破过,毕竟黎安不晓得具体原因。
现在萧烈话落,董濯的脸色登时有些轻微的抖动。不过很快,他脸色如常带笑看着萧烈。
"你不允许?管用吗?"
这话让他说的异常嚣张。
萧烈的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十分凛冽。
"董濯,你要是有点良心就让我带人走,否则我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
他说着话身体往前倾了一下,想要靠近董濯逼迫动手,而后者却理智的和他拉开了距离。
董濯眼神飘向黎安笑的暧昧。
"你该不会真以为这位少爷是为你来的吧?"
黎安无所谓的耸耸肩,不予回答。
董濯就一直想让黎安承认是萧潇的替身呗,从而在挑拨她和周颐年的关系,然后黎安心智简单一些。脾气又暴躁,那说不好真的会听董濯的话做出来一些让亲者恨仇者快的事情。
可惜啊,黎安就是不生气呀,现在连话还不回答了呢。
董濯也没急,他重新看着萧烈。
"你既然来了,那么就在这里陪陪她吧,长路漫漫,大家在一起也不会无聊了。"
车厢的门被再度重新阖上,屋子里灯光大亮。
萧烈站在原地怒气沉沉的,黎安则慵懒的脱了鞋重新回到床铺上。
过了一会儿,萧烈才转头看了黎安一眼,继而他坐到了对面的床铺,"对不起。"他的声音有些懊恼。
黎安用很平静的眼神看他。
"休息吧,既来之则安之,有你在,我倒是能放心睡了。"
她的话让萧烈遽然抬眸,欣喜看她。
"你不恨我?"
黎安轻轻笑了笑。
"为什么要恨你?"
即便是萧烈有心接近,但他也没有做什么伤害黎安的事情。
秦雪吗?那恐怕还不足以让黎安恨萧烈。
萧烈听到黎安这样说。桃花眼里泛着不明光亮看着她。
黎安没想让他因为这点事情就感动,笑嘻嘻的接着说:"我倒是应该感谢你来救我是吧?虽然没救成,但心意我领了。"
萧烈知道黎安调侃自己呢,有气无力的笑着。
"睡吧。"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躺在一个车厢内,谁也没有在说什么。
尽管他们可能都没有睡,可他们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怎么解释都没用,只要是那份心思到最后是处在安全领域的,那就很好了。
火车行驶了十天终于到达蓝蒙。
下车的时候,黎安被冻的身体直发抖。
董濯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件裘皮大衣给黎安披上。
"蓝蒙的气温低,你先穿这个。"
这十天里,黎安面对董濯的关心全都照单全收,她很聪明的不再和董濯对着干。
但董濯想要碰她,比如像现在这样伸出一只爪子想要揽住她肩膀的时候,黎安是不会同意的。
她飞身躲开,用眼神回给他一个冷冷的疏离。
徐昌豪正好带人走过来,见此行径,冷言厉色呵斥黎安。
"女子就该遵守规矩。以丈夫为天,别别扭扭的成何体统。"
黎安好笑的看着他。
"老头儿,你哪位啊?我告诉你啊,胡说八道你找错对象了。"
治不了董濯,还治不了你这个老死头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