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声刺耳的惨叫声回荡在地牢里,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更多的还是绝望。
十指连心,收紧时的痛楚让柳欣涵大声喊了出来。
痛苦还没消散,刑具再次拉紧。
"说,寒儿呢?"
柳欣涵痛的直掉眼泪,眼眶的辛辣远远抵不过她现在所经受的痛,她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双手的存在了。
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艳红色的祥龙刺绣让他越发显得高贵,要不是了两人现在都身着喜服,谁能想象今日居然是他们大喜之日。
"晨熙,我不知道……"
柳欣涵不由垂头,将目光停驻于自己隆起的小腹之上,这里面还一个孩子正在慢慢生长……
"贱人。"慕晨熙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柳欣涵的肚子上,"凭着这个孽种,你就想坐稳靖王王妃这个位置?你做梦,这个位置永远是寒儿的。"
"不!他不是孽种!他是你的孩子。"柳欣涵听到这样锥心刺骨的话语,情绪上的激动令郁结在胸腔的浓稠血液直接喷在慕晨熙的身上。
"呵呵。"慕晨熙厌恶地擦了擦身上的血迹,眼神充满了厌恶"本王只记得跟寒儿有过肌肤之亲,怎么不记得跟本王的王妃也有呢?"他把王妃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用刑。"
侍卫相互看了一眼,随后便收起了眼中流露出的不忍,继续用刑。
"啊--"
柳欣涵的惨叫声再次响起。屋外下起了瓢泼大雨,猛烈的雨势带着要洗刷一切的气势,将柳欣涵的惨叫声也隐没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
一墙之隔,两个世界。
大概新婚当日被打进大牢的新娘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有柳欣涵这一人。
"王爷王爷,找到了,找到柳大小姐了。"
侍卫急匆匆的从外面赶了进来,被地牢的一片血腥吓了一跳,地上这个女人要不是金钗在头,凤冠霞帔,任谁也看不出是靖王的新王妃啊!
"走。"
慕晨熙漠然的扫了一眼地上狼狈的女人:"继续用刑。"
"不!……"柳欣涵的抗议声止于喉腔,被锥心的痛抵押。
慕晨熙……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绝望地看着慕晨熙离开的背影,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然而,身上的痛楚远远比不上心上的痛楚,心像是被锋利的匕首狠狠剜着,令她生不如死……
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午夜的画卷缠绵悱恻,但是陪伴柳欣涵的只有刺骨的疼痛。
地牢黑压压地,散发着一股腐朽糜烂的腥臭味,干巴巴的稻草混杂着泥土灰尘,蟑螂来回骚动,就连角落里的老鼠也瞪大了眼睛看向柳欣涵,似乎因为她的绝望而难过。
空气是死一般的寂静,唯留着柳欣涵苟延残喘的呼吸声……
然而……这份荒凉是独属于地牢的。
可笑的是,整个靖王府现在还是一副喜庆之色,前头的宾客还以为靖王和新王妃洞房花烛去了,没有任何人留意到,新娘现在所处于的处境。
慕晨熙快步来到客房。
此时柳柔寒正虚弱地靠在床榻上让太医给自己诊脉,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她的母亲正在边上抹眼泪。
"寒儿。"慕晨熙推开门,走到床前。
"王爷……"柳柔寒勉强睁开眼睛。
"太医,如何?"
"回王爷,柳大小姐是气虚衰弱,有轻微中毒之症。"
"怎会中毒?"慕晨熙大惊。
"王爷别急,臣马上调配解药,只是这个药引……。"
慕晨熙见太医吞吞吐吐,严肃的问道,"不管什么药引,本王一定会找来。"
太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柳柔寒,颤颤巍巍说道,"是需要未成型的胎儿。"
说完一下子跪倒在慕晨熙的脚下。
"这法子太毒了,简直等于活刨,这样的药引我一个妇人家,去哪里寻啊,求王爷您看在小女是您的救命恩人份上,救救救小女吧。"柳柔寒的母亲苏氏跪倒在地,哭天喊地。
"王爷,我不要,这是以命换命,我不要。"柳柔寒紧紧抓紧慕晨熙的衣角,"王爷,寒儿不能陪你了,你跟妹妹好好过日吧,下辈子寒儿再嫁给您,伺候您。"
"寒儿,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有事的。"慕晨熙拍了拍柳柔寒的手,眼底尽是温柔笃定,示意她安心,随后便起身离开。
望着慕晨熙的背影,柳柔寒与苏氏对看了一眼,都看到个对方眼里的那一抹的狡诈。
慕晨熙带着太医又一次来到了那肮脏污秽的地牢。
此时的柳欣涵气息有出无进,浑身是血,趴在地牢肮脏的地板上,凤钗散落,颇为滑稽。
突然牢房的门被打开,身穿喜服的男人再次出现。
慕晨熙打量这地上这个女人,慢慢地将目光驻在她的肚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