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连心,当初她的一双手险些断了。√
如今弹琴,她仍然会感到钻心的疼痛,但是只有这份痛,才能提醒她还活着。
慕晨易轻轻的握住了柳欣涵冰凉的玉手,袍子过于宽大,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动作。
柳欣涵艰难的牵扯出一抹笑容,她很想告诉慕晨易自己没事,但是最终却选择沉默。
"父皇,儿臣有罪,是儿臣宠妾灭妻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后果,请父皇论罪!"
慕晨熙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每一个字如轰雷入地,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是他愿意接受这一切的后果。
"陛下,这件事情熙儿固然有错,但是这一切都是这个狐媚子从中作梗。熙儿是个念恩的人,他一直以为这个狐媚子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才作出诸多不可理喻的事情,还希望陛下能够从轻发落。"
德妃哭的梨花带雨,早知如此,她当初就应该让人杀了柳柔寒,如今真是悔不当初。
皇后只是静静的看待这一切,经过今天一事,靖王彻底成了扶不起的阿斗,看来她现在只有太子这个眼中钉,只要太子一死,她的儿子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位。
殿外狂风大作,绚丽的桂花雨用它们最后的生命散发阵阵清香。
柳欣涵听到这一切不置一词,慕晨熙你是在赎罪吗?
可是就算你被五马分尸,也换不回她的孩子,那从未见过世界的小生命。
"陛下,涵儿作为番邦来的女子,对于靖王府的事情不太清楚。但是柳侧妃一直对涵儿怀有敌意,想必可能是涵儿某些方面跟已逝的靖王妃很像。至于靖王爷,涵儿认为丧妻之痛已经让靖王生不如死,这一切都是柳侧妃所为,靖王爷不过是被利用了而已。"
柳欣涵主动为慕晨熙说情,慕晨易情不自禁的收拢大手,柳欣涵感觉到吃痛。
"儿臣也认为皇兄已经得到了教训,如今江南水患,柳尚书年事已高,又因为丧女之痛,很多事情力不从心。皇兄现在已经被调到户部,如果现在在进行人事调动,恐怕人心惶惶。"
尽管心中不解,但是慕晨易仍然帮助慕晨熙说情。
江南水患,人心惶惶,昨天皇帝还收到了柳尚书告老还乡的奏折,木已成舟,实难挽回。
"妄信宠妃,苛待正妃,靖王的错着实离谱,罚俸三年,平江南水患将功赎罪,否则两罪同处,可不是贬离封地那么简单!"皇帝意味深长的威胁道。
这也算是给柳尚书一个交代了!
"罪妇柳柔寒作恶多端,残害皇嗣,设计陷害靖王妃,七出之罪饶舌多话,妒忌无量,现将其贬为庶人,秋后问斩,同谋者同罪,斩立决。"
皇帝接下来给了柳柔寒判决,斩立决三个字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柳柔寒疯了。
柳柔寒很想大笑,但是却发现喉咙干疼,最终只能无声的哭泣。
她就这么输了,满盘皆输,一无所有。
柳柔寒不想一个人去死,于是她想也不想地拔出了侍卫手上的佩剑向柳欣涵攻去,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柳欣涵吓得失声,她依偎在慕晨易的怀里看着柳柔寒的死不瞑目。
刚刚那一剑--
慕晨熙的胸膛已经被血晕染,他的头上冷汗淋漓,可是却不发一言。
"愣着干什么!快宣太医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德妃,他对着门外大叫,立刻就有宫人去呼唤御医。
皇帝无奈的叹息,情字误人,这两个儿子着实让他失望。
"来人,宣御医,好好的给靖王看一下,这些天你就好生的休养,户部的事情朕在另寻良才。"
明黄的衣摆准备起身,皇帝的脸上多了几抹愁容。
"父皇,儿臣没事,儿臣也是练武之人,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成大碍。"
慕晨熙摇摇头拒绝了皇帝的好意,德妃一脸不赞同,但是御医已经走了进来。
"那就依你吧!"皇帝挥一挥衣袖,显然不想再管这件事情。
"父皇,母后,德妃娘娘,涵儿晕血,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
慕晨易一直把柳欣涵护在怀里,也许外人看不出来,但是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柳欣涵的身躯正在颤抖。
该死的!涵儿对慕晨熙的感情不会死灰复燃吧!
慕晨易心乱如麻,可是也只能等到所有人走后才出声询问。
喧闹了一个早上的东宫终于回归了宁静,殿外散落的桂花雨一片狼藉,天空泛起了乌青色,估计很快就要下一场大雨。
"柳柔寒死了,你的复仇计划完成了一部分,但是你就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慕晨熙吗?"
慕晨易承认自己在吃醋,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他们布局了这么久,结果最后柳欣涵还给慕晨熙求情。
"哼,放过?"柳欣涵不屑的冷哼一声,她冰冷的态度让慕晨易呼吸一滞。
"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他的,他欠我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