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房门在金琉璃轻缓的动作下应声而开。
玉清落眸子微微的眯起,盯着被金琉璃带进门来的于作临,笑容十分的深。
榻上的夜修独只一眼,眉头便拧了起来。
于作临?
于作临!!
居然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江城?
他是玉清落的仇人?
于作临,于家?玉?
夜修独的唇角紧紧的抿着,看向玉清落的视线带了一层深思,有些事情,他似乎能想明白了。
房内的气氛有些微妙,于作临一踏进房间,脚步便顿了顿,他感觉得出来,屋子里不止一个人。
金琉璃给他拉开了椅子,扶着他坐下,便直接对着玉清落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十分可怕。
夜修独盯着玉清落,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些什么,或者,想如何对付于作临。
然而,桌子前的玉清落,却只是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白色丝绸,用夹子牢牢的固定在头发上,将她半个脸都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夜修独眉心蹙起,随即便听到她微微压低的声音,“公子哪里不舒服?”
于作临身子猛地一僵,错愕的开口问,“你是鬼医?”
“正是。”似乎,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很好,如此她也不用压抑的太辛苦。
于作临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鬼医是女的?而且,听声音居然如此年轻。
此时此刻,于作临有种想要将眼睛上的黑布扯下来的冲动,他有种强烈的想要看一看鬼医模样的欲望。
只是,他的手才刚往上提,玉清落冰冷的声音便立刻响起,“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比较好。”
于作临的手立刻停下了,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问,“姑娘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玉清落轻笑,那清脆的声音让房内两人的耳朵同时动了动。
“我向来不喜欢在人前露面,毕竟是一个小女子,若是被人知道我的样貌,岂不是会多了许多的麻烦?更何况,众人见我只是想求医治病,若是让大家都知道我是女子又如此年轻,心中必然有所怀疑,反而不利于我济世救人。”
夜修独嘴角抽搐了一下,济世救人?这样的话,她也能说得毫无愧色。
还有,于作临既然是她仇人,又何必对他说话这般温柔?这声音缠缠绕绕的像是要勾人似的。
夜修独嘲讽的勾起嘴角,冷哼了一声。
玉清落猛地扭过头去狠狠的瞪着他,混蛋,不是说不多加干涉的吗?发出声音是想找死吗?
于作临自然也听到了那道轻哼声,更加听得出是个男人在此,当下脸色不豫,沉声问道,“房内还有什么人?”
“是我的药童。”玉清落又狠狠的瞪了夜修独一眼,警告的挥了挥手,直至他重新躺回到美人榻上,她才重新面对于作临,笑道,“我家药童不懂规矩,让公子见笑了。”
于作临对她的话和语气都十分的受用,觉得这个传说中Xing格怪异的鬼医,分明就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当场摆摆手道,“姑娘严重了,本来就是我太过唐突,问了不该问的。”
玉清落抿着唇笑,“公子问的是正常的问题,怎么会唐突呢?不过我行医几年,确实嫌少见到像公子这样彬彬有礼的人,许多人都不能理解我的初衷,甚至恶语相向。”
夜修独脸色铁青,有些听不下去了,当即给玉清落做了个手势,似乎她要再如此说下去,他就捏死她。
玉清落抚了抚额,只得打断和于作临之间的‘调情’,低声问道,“听说公子花了一万两银子才买到木牌子,让公子破费了。不知道公子到底生了什么病,不惜花大价钱也要见我一面?”
于作临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这才正色道,“姑娘,生病的人并不是我,我只是想请姑娘出诊,随我回帝都。”
“出诊?帝都?”
“我知道我的要求过分了,只是这也是我无奈之举,希望姑娘成全。”
玉清落挑了挑眉,拿起一旁的水杯抿了两口,似乎在认真的考虑一般。
于作临静默的瞪着,有些忐忑不安的样子,双手放在膝上紧紧的握着。
许久,才听得玉清落低低的问,“公子我给谁诊治?”
“给我的……我的妹妹。她近来身体不好,整日里没精神,脸色苍白还偶尔咳血,帝都里的大夫说他们也瞧不出什么毛病,但是命不久矣,让我来找鬼医。所以我才会动身前来,希望姑娘能随我一块回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