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该不会就是赶在人家寿命结束以前,过来迎娶她的吧?"
"嗯。"荆臣翔低声说,"在很小的时候,芯月就说过,她最大的愿望就是长大以后嫁给我。听说她最近身体是越来越差了,所以我才会那么着急地赶过来,可没想到半途中遭遇了意外??"
我赶紧打住:"等等!一个快要死了的人,如果说她的心愿是嫁给你,那她现在应该是最着急嫁的人啊,怎么还有闲情去考验你呢?"
荆臣翔:"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这是奚柯她们姐妹自己的决定吧,和芯月无关?"
"好吧,也许是这样吧。"我是还有怀疑。但是荆臣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让我觉得自己要是再继续怀疑下去,都有点对不起那个病危的准新娘了--荆臣翔说得对,一个快要死了的人。哪里还有心机去设计这个、设计那个的?
也许,那七姐妹是和准新娘关系太铁了,所以才想要代替她去考验她的未婚夫吧;
也许,我们在山脚下遇见的那七人只是冒名顶替的吧!
*
从澡堂出来。荆臣翔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了,说明没白洗。
他这人真客气,一直和我们说,等到大婚时,一定会好好招待我们喝他的喜酒的,还允诺了等他大婚之后,一定会用自己是飞天仙阁女婿的身份,帮我们把整个渡光山翻过来,也要找到我想找的人。
--哼哼,没错,如果不是这一条原因,我才不想一直听他絮絮叨叨地说他结婚的事呢!
在深山里遇到荆臣翔,这是我此行最大的好处了,在一个大门派里,没有点裙带关系,那还真的不好找一个被关押起来的人!
"吴深,我、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师父的。不过你能不能多告诉我一点你师父的信息?不然等我成婚后,没有一点资料,我怎么帮你找人啊?"
"知道啦知道啦,你用不着一直说这件事吧?你都说等你结婚后了,那就等你结完婚后再说吧!"
"为什么呀?你现在说和以后说有什么不同?你一直都说你是来找你师父的,但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着急啊?"
"急不急是一回事,还是等你结婚后再说吧!"被荆臣翔纠缠,我苦恼极了!
唉,我总不能告诉他--
其实我师父在世时,他的名声比我更!不!好!
在山脚下,胖女人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刺魂师就是邪道!
没错。我师父就是邪道中的邪道。
他年轻时候的事迹是怎么样的,我是不太清楚的,不过陪在他身边做学徒的那几年,也见过不少老一辈的人。那些人仅仅只是听到我师父的名头就吓得脸色苍白,可想而知,师父年轻时的名声到底有多差!
和师父比起来,我吴深的名字也就只是在岭南一带有点震慑力,师父的恶名应该可以说是全国性的吧,虽然自从领养我以后,他就修身养性,安分地待在古城老街纹身店里教徒弟。不再出去作恶了,名气也就渐渐淡下去,不为人知了;但是在老一辈的口中,应该还是有人知道他名字的吧?
再说了,荆臣翔这婚事成不成还说不定呢,这么早就把我师父的恶名??大名说出去,总觉得有些不妥当。
更何况,我还有一手呢。
这一手。就是奶牛阿傍!
范无救说过,牛头马面是阎王派来人间监视我师父的鬼差,既然是监视者,那它一定知道我师父在哪里吧?
之前不问。那是因为有人在身边,不方便问。(阴间有规矩,鬼差不能随便和凡人接触)
所以我打算等夜深人静,荆臣翔睡着的时候。再偷偷询问奶牛--当然,应该问不出来。
希望不大,但是还是要问一问的??
"有三位客人退宿了,现在房间正好空出了三间,如果你们方便的话,现在我们就可以帮你们把行李搬到房间里哦!"一个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还是牛棚。
还是之前接待我们的那个飞天仙阁的弟子,他两只手里提着的还是我们仨的全部行李!
这谄媚的笑是怎么一回事?
what?
我懵逼了。
喜从天降?
我不敢置信地问:"等等,你前面不是说过,你们的房间安排都是根据发出去的请帖来安排的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怎么忽然就这么巧的多出了3个房间?"
飞天仙阁弟子笑眯眯地说:"因为有三个客人临时有事,退房离开了哦。"
"这么拙劣的谎言,除了欺骗三岁小孩子之外,你也就只能欺骗我身边的这个笨蛋了吧?"我不客气地指向荆臣翔,没错,这傻小子一听有房间了。就一直傻呵呵地笑着!
等等,该不会???
难道是因为飞天仙阁的人已经认出了荆臣翔的真实身份,只不过因为准新郎在大婚之前失踪的事情很不光彩,所以他们只能低调处理?
好吧,也就只能是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