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时,用罢早饭,梅长青,候天二人便往相府而去,顷刻便至,梅长青递上拜帖,早有门人向内通报,过不多时,便见柳晨枫由府内而出,将二人迎至正厅入座,一番寒暄过后,候天又提起当日岭南之事,再次拜谢柳晨枫相救之恩。
梅长青亦在旁言道:“当日多亏柳兄仗义出手,我们兄弟才有重逢之日,所谓大恩不言谢,柳兄恩同再造,我们兄弟铭感五内,莫不敢忘。”
柳晨枫慌忙言道:“梅统领言重了,江湖儿女,义字当先,换作别人,也势不会袖手旁观的,况且我见候兄虽在落魄之时,却英气逼人,不失豪情,想是绝非凡人,柳某能与候兄弟结交,也是荣幸之至。”
柳晨枫此言既出,梅,候二人不由脸色微变,候天即而言道:“候某乃一介草莽,虽也曾学得一些粗浅功夫,然在柳兄眼中也是不值一提,承蒙柳兄如此高看,倒让候某汗颜了。”
柳晨枫正待开口,却听门外忽有人大声喊道:“相国大人回府。”
三人闻言一怔,忙起身离座,抬头看时,那相国百里赞已陪同一人行进厅中。
但见那人眉清目秀,面如冠玉,眼角眉梢间,竟比那女儿家还多了几许的妩媚动人之色,说不出的清新脱俗。
正是那宦官戚楚。
话说百里赞,戚楚二人进得厅中,梅长青,候天忙至前相见,那百里赞因日前曾在未央宫中见过梅长青,知其乃为杨谅属下护卫,武艺不俗,又因救驾之功,被独孤皇帝亲封为禁军护卫统领,统领禁军南北两司,可谓手握重兵,当之朝中重臣,不可怠慢,当下便说道:“梅统领光临相府,实是难得,百里赞荣幸之至啊。”
梅长青忙言道:“相国大人言重了,梅长青一介草莽,承蒙圣上错爱,这统领一职,实是受之有愧,大人千万莫要再提,倒是大人胸藏珠玑,治大国如烹小鲜,尚且游刃有余,这满朝文武皆知,大人才是国之砥柱,民心之法秤啊。”
“梅统领过奖了。”百里赞应了一声,又见候天,竟不由脸色一变,心中顿起波澜,但**沉浮多年,早已喜形不露于色,当下微微一笑,彼此相见过后,五人重又落座,早有下人奉上香茶。
那戚楚手捧茶杯,轻啜了一口,继而便说道:“相国大人唤小奴前来相府,不知是为何事啊?”
百里赞言道:“今日老夫劳烦公公至此,不为别事,只因前些日子,小女雨嫣曾于闹市之中偶遇一子,那人名唤吴子絮,品貌俱佳,温文尔雅,其文采风流,老夫敢说,当下天下无出其右者,只因家中贫寒,无钱上下打点,才终至屡试不第,怀才不遇,老夫爱其才绝,故而将他收留于府中用心攻读,而眼下大比之期将至,而公公恰好又是负责此事,老夫绝无私心,只因此等人才,倘不能为国所用,报江山社稷于万一,实是我开皇朝一大憾事,故而老夫才会对公公言及此事,届时请公公务必留意此人,倘能将此子荐于吾皇,则老夫感激不尽。”
戚楚闻言忙说道:“相国大人言重了,大人之为人品Xing,满朝皆知,何止戚楚一人,那吴子絮既蒙大人厚爱,自当才情高绝,冠盖天下,只是不知可否请出一见?”
百里赞道:“那是自然。”
言罢,便唤来婢女小蝶,去后院请出吴子絮,前来厅中相见。
再说那婢女小蝶,她本就对那吴子絮心存好感,后又被百里雨嫣点明二人关系,虽被吴子絮无心拒绝,但一颗心早就系之于他,后百里雨嫣出嫁康王府,她身为百里雨嫣的贴身侍女,本当随嫁在侧,但百里雨嫣懂她心思,再则二人多年相处,情同姐妹,百里雨嫣有心还她自由,又知吴子絮一身学问,冠绝天下,他日机缘到处,自当出将入相,贵不可言,小蝶跟随于他,亦可终生有托,如此安排,于她而言,亦不负与小蝶相识一场。
故而百里雨嫣出嫁康王府后,小蝶便仍留在了相府之中,与那吴子絮早晚相见,倒是越发走得近了。
话说小蝶听得百里赞之命,忙至后院去唤吴子絮。
那吴子絮是时正在院中用心攻读,听得小蝶来唤,说相国大人正在厅中等候,让他速去,不由也是一愣,只因他虽进相府已有一些时日,但一直都在后院之中苦读经史子集,不问世事,绝少外出,那百里赞虽在闲暇之时,偶有探望,但也只是询问学业之事,从未言及其它,更未让他见过外人,而今忽让小蝶来唤,必是事出有因,当下不及细想,匆忙便与小蝶往正厅而去。
话说那吴子絮虽是一身学问,无人可及,但到底未经世事,为人不够老练沉稳,那一路之上,细细想来,心中终是忐忑,忍不住便问小蝶道:“小蝶,你说相国大人找我,到底是有何事啊?”
“我哪里知道。”小蝶应了一声,又说:“不过现在戚公公正在府中,眼看大比之期将近,而戚公公刚好又是负责此事,我想大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