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微微点头,月华转身出上阳宫,往凤宸宫而去,那凤宸宫乃是小公主独孤容诺的府邸,与未央宫毗邻,那日独孤容诺闲来无事,正在宫中与侍女厮耍,忽听下人来报,说长乐宫宫女来见,独孤容诺与长乐宫宫女多有熟识,闻言下意识的便问了句:“是哪个?”
“是月华。”来人又报。
独孤容诺闻言又是一愣,她与月华素有交情,也知月华乃是韦氏身边最为亲近之人,若非急事,绝不会亲自前来,当即又说了句:“母后让月华姐姐来干什么?”
凤宸宫有一宫女,名唤柳兰,乃是独孤容诺的近身侍女,聪慧不凡,心思剔透,当即便应道:“公主,想是皇后娘娘久未见你,心中想念,故命月华姐姐前来看望于你。”
听得柳兰之言,独孤容诺也不禁微微点头,又言道:“是噢,我真的有好久没有见到母后了。”
二人正说着,月华已行进宫中,独孤容诺忙迎了上去,拉了月华的手,口中言道:“月华姐姐,是母后让你来的啊?”
月华笑而点头,又说:“皇后娘娘现在正在上阳宫中,公主你快点过去吧。”
“母后在上阳宫干什么?”独孤容诺闻言又问了句。
月华又道:“皇上为新科状元在上阳宫大宴群臣,娘娘知公主素爱热闹,让你一起过去见见此人。”
独孤容诺闻之微愣,心想是哪个状元如此了得,能被父皇如此器重,正欲问之,那柳兰已在一旁言道:“是啊,公主,婢女也听说了,那个状元名唤吴子絮,已被封左都察御史,据说此人人品风流,文采非凡,胸藏锦绣,有安邦定国之才,实在是不简单啊。”
独孤容诺转头去看柳兰,秀眉微蹙,许久再言:“真这么厉害,那本公主一定要去见见此人。”
言罢,命婢女稍许修饰了一番,便与月华,柳兰等人一起往上阳宫去了。
片刻至上阳宫,下人,宫女见之,纷而跪拜行礼,独孤容诺笑而让众人起身,先见过独孤信,便与韦氏身边坐了。
书中另有交待,独孤容诺是独孤信夫妇唯一的女儿,年方十六,貌美若花,虽是公主之尊,却宠而不骄,甚得独孤信夫妇的欢心,视若掌上明珠,韦氏犹喜这个最小的女儿,此刻二人谈笑之间,独孤容诺抬眼向众人望去,见百里赞身边那风姿绰约的年轻人,不用别人言说,也知定是那新科状元吴子絮无疑,但见那吴子絮正如众人所说,果是一风度翩翩的绝美少年,不由心里一动,面色竟微微泛红,婢女柳兰在旁瞧的真切,眼波一转,便悄悄退了出去。
宴筵过后,众官僚各自归去,不必细提,独孤容诺拜别了独孤信夫妇,正欲离去,却不见了柳兰,正四处找时,那柳兰却已转回上阳宫,独孤容诺见之,不由秀眉微蹙,嘴里嗔怪着便说了句:“柳兰,你去了哪里?我正找你呢。”
嘴里说着,便转身而出,柳兰自然跟去,二人走至宫门,独孤容诺忽然停了下来,回头望了一眼,见百里赞,吴子絮二人相伴走了过来,不由心中暗喜,只待二人行至眼前,她忽然唤了声:“百里爷爷。”
百里赞正与吴子絮低头私语,心思不在别处,猛然听人叫唤,忙抬头去看,他年过七旬,又是三朝老臣,在开皇朝可谓德高望重,所以独孤容诺以爷爷称之,他也不觉不妥,当下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小公主啊。”
独孤容诺微微一笑,又道:“容诺好久没有见到爷爷了,心中甚是想念,雨嫣姐姐最近可好?”
她嘴里说着,却偷眼去瞅吴子絮,百里赞何等精明,独孤容诺虽是百般掩饰,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神,却哪能逃过他的眼睛,心念一转,便笑着说道:“子絮,快来拜见公主殿下。”
吴子絮闻言忙上前行礼道:“子絮拜见公主殿下。”
言语间,便抬头去看独孤容诺,刚刚在上阳宫内,二人虽已见过,但因君臣有别,尊卑不同,故而并未瞧得仔细,如今二人四目相对,但见独孤容诺艳若桃李的那张脸,身上暗香浮动,不由心中一动,恍惚间便想起了初见百里雨嫣的那一幕场景。
他虽满腹读书,才情盖世,但倘若没有百里雨嫣的知遇之情,又何来今天?
所以那些事,他心里一直都是记得的。
独孤容诺少女心Xing,情窦初开,虽是公主之尊,可眼里哪有君臣之别,见吴子絮欠身行礼,不由既惊又喜,当下忙说道:“吴御史无用多礼,快快请起。”
言罢便欲伸手去扶,瞬间又觉不妥,如此表露,似乎太过入骨,当下手便怔怔的停在那里,竟越发难以自处,好在柳兰机警聪慧,见之在旁言道:“吴御史人品风流,文才盖世,公主便如圣上一般,爱惜人才,故而格外礼遇,吴御史心中自是明白的。”
独孤容诺听罢微微一笑,心中满是欢喜,嘴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