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府之事暂且不提,再说百里赞随戚楚去到无极殿,见到独孤信,戚楚因还有事,便先去了,只留下太监岳冲,宫女数人随侍左右。
独孤信伴着百里赞一起坐了,早有宫女奉过茶来,独孤信亲斟了一杯,递至百里赞眼前,百里赞慌忙伸手接过,口中言道:“圣上何须如此,折煞老臣了。”
独孤信微微一笑,又道:“相国乃是国之重臣,朕的左膀右臂,受得此礼啊。”
百里赞听得此语,正欲再言,独孤信已又道:“皇后新丧,朕万分心痛,这些日子,国事全仗相国Cao劳,朕要谢谢相国啊。”
百里赞慌而言道:“老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些都是老臣份内之事,只是皇后天不假年,既已仙去,圣上还须节哀顺变,保重龙体啊。”
“朕明白的。”独孤信言罢,却微微摇了摇头,一瞬间面色似乎苍老了许久,又道:“朕与皇后夫妻多年,感情甚笃,皇后遗言,朕一直铭记心中,皇后死时,心中唯一记挂之事,便是太子兄弟二人,相国素知,太子心善,仁懦,而康王却果敢决断,素有大志,朕担心他们兄弟二人,同处京师,日久恐生祸端,今有南阳国刚刚臣服于我开皇朝,朕今欲将康王封为藩王,让他永镇南阳,相国以为如何?”
百里赞听罢不由一愣,他乃是三朝老臣,宦海沉浮多年,自是明白其中深意,独孤信此举,既为告慰皇后韦氏的在天之灵,亦可巩固独孤冰诺的太子之位,于开皇朝的江山社稷,政权稳定都是大有裨益,当下便道:“圣上此言甚是,老臣也久有此意,况康王又是圣上的皇子,他的去留,自然全凭圣意决断,”
独孤信听罢微微一笑道:“既然相国都赞同了,朕便即日传下圣旨,遣紫诺出京,南阳就藩。”
独孤信此语既出,一旁的岳冲心中一动,却面色不改,只当无事,独孤信君臣二人又闲聊了片刻,百里赞因朝中事多,便拜辞而去,独孤信因韦氏之死,身子疲乏,一时
困意来袭,又传令起驾养心殿,一边歇息去了。
只说那岳冲,待诸事忙定之后,便瞅了无人注意之时,一路往康王府去了。
康王府内,独孤紫诺听得消息,独孤信急召百里赞,君臣二人无极殿内密谈,却不知所议何事,正心中不安之时,那丁胜进得殿中,唤了一声:“王爷。”,又道:“王爷,岳公公来了府中。”
“哦,岳冲来了。”独孤紫诺听罢心中一喜,即而道:“快快请进殿来。”
丁胜听罢离去,过了片刻,便与岳冲二人一起进到殿中,那岳冲见到独孤紫诺,正欲跪拜行礼,独孤紫诺忙扶住道:“岳公公无须多礼。”
言罢又道:“岳公公,宫中可是有事?”
岳冲看了左右,见并无旁人,才将无极殿内之事说了。
“什么?父皇要遣我出京。”独孤紫诺听罢大惊,几欲脱口而出,丁胜在旁轻唤了声:“王爷。”
独孤紫诺面色一变,便又说道:“有劳公公了,公公之情,紫诺绝不敢忘。”
言罢又朝丁胜使了眼色,丁胜领会其意,便拜辞而去,至王府库房取了珊瑚树一株,夜明珠两颗,玉斗一双,皆是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又去别院唤了甄氏,一同回至殿中,将宝物与了岳冲,岳冲见之大惊,慌而言道:“丁管家这是为何,万万不可。”
正推让之时,独孤紫诺在旁言道:“公公无须推让,区区物什,只是小王一点心意,不足挂齿,公公受得的。”
听独孤紫诺如此说,岳冲才勉强收了礼物,那丁胜又将甄氏引至岳冲眼前,继而道:“丁胜还有一事,请公公务必帮忙。”
岳冲忙道:“丁管家无须客套,有事但说无妨,只要小奴能力所至,定当尽力的。”
丁胜微微一笑,又道:“此女名唤甄氏,是老夫的远房亲戚,因家遇变故,故而投奔老夫,但求公公能将她充入掖庭,以后但有富贵之日,绝不敢忘了公公大恩的。”
岳冲听罢便定睛看了甄氏,不觉眼前一亮,他久居内宫,阅人无数,但见甄氏肤如凝脂,明眸皓齿,顾盼之间眉目传神,风情万种,竟比那后宫三千佳丽还要美上几分,虽是阉人,竟也看得痴了。
丁胜面露喜色,又在旁轻声唤道:“公公……。”
岳冲听得呼唤,才回过神来,微愣之下,不觉又道:“小奴自然愿意帮忙,但是内宫之中,现今也不是小奴说了算啊。”
独孤紫诺听罢道:“公公便将此事放于心上,以后定然忘不了公公的。”
岳冲忙道:“王爷放心,那是自然。”停了一下,又道:“小奴已出宫太久,人多眼杂,甚是不便,王爷如若没事,小奴便先回宫去了,甄氏之事,过了几日,等方便了,小奴便会差人来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