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养心殿”内,独孤信,甄氏,独孤紫诺,独孤容诺,吴子絮,岳冲,候天几人俱在的,梅长青先见了独孤信,又向独孤紫诺几人行了礼,方站于一旁,正等时,独孤信已笑道:“梅统领,你来得正好,朕正等着你呢。”
梅长青听罢忙道:“长青恭领圣意。”
独孤信闻之微微点头,又笑道:“梅统领,明日容诺大婚过后,朕便欲起驾东巡,这京师重地,不比别处,梅统领还需尽责尽力,万事小心啊。”
“圣上但请放心,长青晓得的。”梅长青言罢,又转而向独孤容诺,吴子絮二人道:“长青恭喜小公主,吴御史。”
独孤容诺听了,面上露出一丝微微的笑意,转而又微微叹息道:“只可惜大哥现在不在京中,他若见了容诺大婚,定会相当高兴的。”
独孤容诺忽而说出此语,众人听了皆是一愣,吴子絮与独孤容诺多日相处,也是有了感情的,虽是不善言辞,心里却是清楚的,知独孤容诺与独孤冰诺感情纯厚,而结婚又是人生大事,此时不见独孤冰诺,自会有些心结的,有心说些安慰的话,可众人当前,又不好过于表露,便只得伸出手去,从旁轻轻揽了独孤容诺的肩膀。
独孤容诺心里亦是懂得的,便又回了头去,朝吴子絮柔柔的笑着。
独孤紫诺此时亦走至她面前,轻声说道:“容诺,你也不用太难过了,结婚本该高兴的,不是吗?大哥不在,二哥亦会给你同样的祝福的,你若如此,父皇亦会不高兴的,待过些日子,父皇定还会让大哥回来的,到时你们亦可见到的。”
独孤容诺听了,面上不由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她与独孤紫诺素无好感,更知独孤冰诺被贬辽东之事,亦是独孤紫诺幕后策划的,可独孤紫诺既如此说,已是万分顾及兄妹情份,她又能如何,正微微叹息时,又听独孤信道:“是啊,容诺,父皇向来都是最宠你的,你结婚之事,父皇怎会忍心让你留有遗憾,只是冰诺现在远在辽东,也不及赶回了啊,待你们婚后,父皇便下诏,使冰诺回京,你们便可相聚了。”
独孤信此语既出,众人因各怀心事,不由面色皆变,唯独孤容诺与吴子絮二人却是真心欢喜的,独孤容诺只进前轻搂了独孤信道:“父皇,你说的都是真的?”言罢心念一转,忽又道:“父皇,大哥虽然眼下远在辽东,但月华姐姐却是在宫中的,父皇便下诏唤她前来,岂不也好?”
独孤信听了不由一愣,他前些日子因了独孤冰诺与月华之事,曾下诏将月华打入冷宫,至此时心里亦已有些悔意,又听独孤容诺此语,当下便道:“也好。”言罢又向岳冲道:“岳冲,你便前去冷宫,传朕旨意,使月华前来相见。”
甄氏听了,不由面色剧变,正愣神时,岳冲已转身去了,独孤信回了身来,见了甄氏面有异色,又柔声道:“爱妃,你怎么了?”
甄氏听了,又朝着独孤信微微一笑,才道:“没什么,妾身只是觉着有些累罢了。”
独孤信忙又问道:“要不要紧?要不朕使太医给爱妃瞧瞧?”
甄氏又柔声道:“不用了,圣上,妾没事的,休息一下便会好了。”
二人正说时,只见岳冲已转回“养心殿”内,却并无月华随行,独孤信不由便道:“咦,月华呢,她还在生朕的气,不愿前来?”
“不是。”岳冲停了片刻,又道:“皇后娘娘已死了。”
岳冲此言既出,众人皆惊,独孤信亦是面色大变,又道:“这是为何?”
岳冲又轻声道:“宫人说皇后娘娘是畏罪**的。”
甄氏听至此处,不由微微抽动了嘴角,面上露出一丝隐隐的笑意,独孤信念及往日种种,不由心中亦是有些伤感,只微微叹息道:“她怎得如此傻,朕只是一时气急,才将她打入冷宫的,朕并没有要她死啊。”
甄氏见了,便又从旁安慰道:“皇后娘娘既已去了,圣上还需节哀顺变啊。”
独孤信听了,不由又转了头来,朝着甄氏微微一笑。
独孤容诺与月华也是感情素好的,原想着月华被打入冷宫,亦非大事的,只需待日后事情过了,再向独孤信说个好话,便可放出的,没曾想月华却已死了,不由心中亦是万分难过,只喃喃道:“月华姐姐,你怎得如此傻。”
吴子絮此时亦向着独孤容诺道:“皇后娘娘Xing情耿直,视名节若生命的,此次定是不堪受辱,才欲轻生的,这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一种控诉,容诺你该理解皇后娘娘啊。”
独孤容诺听了微微摇头,又轻声道:“母后当日知月华姐姐贤淑有德,温良恭让,才使父皇封她为后的,没曾想却是害了她啊,早知如此,便只是做个平凡普通的侍女,亦可善使而后,终老一生啊。”
“养心殿”内众人听了,只觉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