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莲听了笑道:“回将军,是昭雪那个娃娃,一早醒来,非吵着要吃市集上的炊饼,奴婢拗他不过,只得去买些来。”
高欢听了一愣,又笑道:“秦姑娘,你们对雪少主,可真是上心呢。”
秦莲闻言微微一愣,转瞬又笑道:“将军说笑了,我们作下人的,自然是要听凭主人差遣的,前时候爷已传下话来,若少主出了差错,奴婢们都要被责罚的,又岂敢不尽心尽力啊。”
高欢听罢只微微笑着,亦不言语,秦莲见了无事,便独自往市集去了,高欢又转了头来,见了四下无人,便悄然进了后院,只见院中,女英正陪着墨昭雪玩耍的,因正低着头,并未发觉高欢,那墨昭雪恍然抬了头来,见到高欢,因是生人,一时眼神便有些愣愣的,女英见了墨昭雪神色不对,便回头去看,见到高欢,也是一愣,随即便笑道:“高将军,原来是你啊。”言罢又向墨昭雪道:“昭雪,快唤高叔叔。”
墨昭雪年纪虽小,却也依稀有些明白事了,当下便朝着高欢,脆脆的唤了声:“高叔叔。”
也不知为何,见得墨昭雪俊俏精致,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高欢一时心中恍惚,竟有一种彻骨的寒气,从心底悄然升起,不由眼神一冷,杀心顿起,女英亦不傻的,见得高欢神色不对,也是心中一颤,当下便向墨昭雪道:“昭雪,你听姑姑话,先去房中玩。”
墨昭雪虽不知缘由,却是异常乖巧听话的,当即便欲转身去了,高欢只嘿嘿一笑,正欲动手时,只听身后,忽有人唤了声:“高将军。”
女英听到声音,才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墨昭雪也瞬时冲了过去,扑到了梅长青的怀里,只脆脆的唤了声:“梅叔叔。”
梅长青亦伸出双臂,将墨昭雪抱入了怀中,二人直亲昵了好久,梅长青才转而向高欢道:“高将军,你怎么有空来后院的?可是找长青有事?”
高欢此时,面色也早已恢复了平静,看不出心中悲喜,只向梅长青笑道:“是啊,长青兄,候爷刚刚已命高欢与夏炎统兵百万,征讨冰玄渊,不知长青兄可有意随我等一同出征?”
梅长青听罢一愣,只道:“候爷命将军等人率军出征,正是可以建功立业之时,长青自是有心往之,只是……。”言罢又皱眉道:“只是长青身为禁军统领,朝中事多,实是抽不开身啊。”
高欢听罢只轻笑道:“长青兄无须觉着失落,现在我们同为候爷属下,他日当有机会一同征战,建立功业的。”继而又道:“既如此,高欢便先去了。”
言罢便转身出了院中,自寻夏炎去了。
女英直望着高欢已去得远了,才喃喃的说了句:“真是好险啊,幸好你及时回来了。”
梅长青听在耳中,不由便皱眉道:“女英,这是为何?”
女英这才对梅长青道:“你不知道啊,刚刚你没来时,我见那高欢望着昭雪的眼神好可怕,似乎,似乎是要……。”
梅长青听在耳中,亦是心神一怔,直沉思了好久,才向女英道:“女英,你们记住,无事时,切不可离开后院,再则,若我不在时,遇到急事,你们定要去寻候爷,他定会保护你们的。”言罢又低了身去,向墨昭雪道:“昭雪乖,你都记住了吗?”
墨昭雪抬头望着梅长青,久而,才使命的点了点头。
无话则短,只说高欢奉墨怀秋之命,以自己为主帅,命夏炎为先锋,只五日,已集结了五十万之兵,号百万,从京城出发,又十日,大军已至“虎牢关”外。
高欢命大军安营扎寨,又修书一封,命使者送往“虎牢关”守将张定边处。
再说“虎牢关”内,众将早已听说高欢率军来犯之事,而此刻高欢大军已是兵临城下,形势刻不容缓,大厅之中,众人皆略显慌乱之色,张定边望着眼前那一个个惊惶无措的脸庞,许久才沉声道:“众位将士,现在高欢率军来犯,号有百万之众,你们都有什么看法啊?”
张定边话音刚落,只见众将之中,已走出一人,至张定边身前道:“将军,那墨怀秋前时已攻进京城,杀了圣上,他本是我朝重臣,却行此忤逆犯上之举,已是天理难容,如今又率军来犯,其意皆在“燕云”之地,‘虎牢关’谓之天险,一旦失去,‘燕云’之地便如其囊中之物,唾手可得,而我们深受冰候信任所托,值此生死关头,自当据关死守,与‘虎牢关’共存亡,以报冰候之恩宠。”
那说话之人名唤方孝儒,亦是一名武将,曾跟得冰玄渊多年,自是忠心不二的耿直之人,那在场众人,听得他一番慷慨之言,一时心情激荡,胸中豪气顿显,俱大声道:“是啊,将军,方将军说的对,我们自当奋力拼杀,与逆贼顽抗到底。”
张定边静静的望着方孝儒,原本沉静的面上,亦露出一丝隐隐的笑意,刚欲言时,只见厅外又冲进一人道:“张将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