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黛亦伸了臂膀,紧紧的拥住了萧若陌,许久,又松开,只用手捧了萧若陌的脸颊道:“来,陌儿,给娘亲好好看看,瘦了没有?”
萧若陌因乍见慕容云黛,心中高兴,二人相拥之时,早被碰到了痛处,只怕慕容云黛担心受怕,才一直强忍着,然面上也已露出难以掩饰的痛苦之色,慕容云黛见了,心中一惊,不由便道:“陌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娘亲,陌儿好得很呢。”萧若陌面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将此事遮掩过去,谁知冰霓裳却忽然说道:“娘亲,若陌哥哥受伤了。”
“啊?”慕容云黛听罢大惊,忙道:“伤着哪儿了?”
冰霓裳又道:“是在胸口。”
“快让娘亲看看。”慕容云黛说着,便要去解萧若陌的衣服,便连萧玉竹也走了过来,萧若陌哪里肯依,直不住的朝旁躲闪着,嘴里连声道:“没事的娘亲,已经好了。”
言罢又转了头去,满是嗔怪的望了冰霓裳一眼,正说时,上衣已被慕容云黛解了开来,瞬间露出怵目惊心的,已经结疤快要愈合的伤口,慕容云黛只看了一眼,那眼泪已不住的流了下来。
萧若陌忙又伸出手去,替慕容云黛一点点的擦拭了眸中的泪水,嘴里不住安慰道:“娘亲,你不要哭,没事的,你看不是都已经好了吗?”
萧玉竹也从旁道:“是啊,大嫂,陌儿乃是萧家的子孙,所谓将门虎子,来日方长,流血牺牲自当难免,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且随他去吧。”
慕容云黛听罢,这才隐隐止住了泪水,眼见慕容云黛已不哭了,萧若陌才伸手拉了南宫月至身前,对慕容云黛道:“娘亲,此次陌儿受伤,多亏了阿月兄妹相救,要不然陌儿可能真的就见不到娘亲和姨娘了。”
慕容云黛闻言,又转了头去,望着南宫月晶莹剔透,宛若桃李的那张脸,心道这丫头怎生得如此俊俏,又思南宫月对萧若陌有救命之恩,当下便微微笑道:“谢谢阿月姑娘救了陌儿。”
南宫月听了忙道:“阿月见过姨娘。”言罢又笑道:“救若陌的是钰哥哥,阿月可是没有半点功劳的。”
萧若陌亦忙道:“谁说的,在你家中的时候,不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的吗?”
言罢两个孩子相视而笑。
慕容云黛将一切看在眼中,见得两个孩子取笑打闹,亲如一人,又想南宫月长相俊俏,口齿伶俐,不由心里便隐隐的滑过了一丝别样的情绪,心念转处,又转了头去,望了身旁沉默无言,落落寡欢的冰霓裳。
萧若陌忽又想起了南宫钰,便伸手拉着萧玉竹向南宫月道:“阿月,她便是我玉竹姑姑,萧翎叔叔的徒弟,也是懂些医术的。”
南宫月在家时,也听萧若陌说起过这个姑姑的,神情言语之间,似乎是分外亲昵,此时见了,忙道:“阿月见过姑姑。”言罢又道:“有萧神医和姑姑在,钰哥哥的腿疾,定可医好的。”
萧玉竹听罢,忙亦柔声道:“你钰哥哥的腿是怎么了?”
南宫月听罢,尚未开口,萧若陌已从旁道:“姑姑,钰哥哥自幼遭了变故,无法行走,一直都是坐在轮椅上的,此次阿月兄妹随我们同回家中,亦是想请萧翎叔叔替他医治腿疾的。”
“哦。”萧玉竹应了一声,又道:“那他钰哥哥人呢?”
萧若陌应道:“已往萧翎叔叔处去了。”
“那我去看看。”萧玉竹嘴里说着,已出了房中,刚好柳晨枫与冰玄渊议罢辽东之事,也往慕容云黛处来了,萧玉竹远远见了,便笑着唤了声:“柳大哥。”
“玉竹。”柳晨枫笑着应道,又问:“大嫂在吗?”
萧玉竹笑道:“在的,正与陌儿他们在房中闲聊呢。”
“哦。”柳晨枫说时,便进了房中,见过了慕容云黛,萧若陌几人亦唤了叔叔,柳晨枫微微点头,又向慕容云黛道:“大嫂,晨枫回时,已见了候爷,候爷说现在辽东局势混乱,墨怀秋手下纷纷叛变,各自称王,正是我们可以趁机起事,收复失地之时,候爷的意思,是要我们尽快赶回辽东,召集原辽东军旧部,拿下辽东,继而再向墨怀秋讨回‘高平陵’那笔血债,为辽东数万死去的将士报仇雪恨。”
慕容云黛听罢微愣,直许久,才幽幽道:“那陌儿也要同去吗?”
柳晨枫听了一愣,即而道:“当然了,若陌是大哥的独子,他若不去,辽东军旧部又岂会心服,再说为父报仇,也是一个男人责无旁贷之事,无可推脱啊。”
柳晨枫一言既罢,萧若陌几人皆是一愣,冰霓裳与南宫月此时,亦像是有了默契般,皆转了头去,望着萧若陌,眸中的神色,也略显不同,各有心事。
慕容云黛听罢,亦长久长久的沉默着,继而便抬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