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陌只怔怔的望了许久,一时亦愣住了,直到南宫月从旁轻扯了他的手臂,问了句:“若陌,你怎么了?”他才茫然转了身来,朝着南宫月柔柔一笑,正欲说时,柳晨枫亦从旁道:“若陌,你在想什么?”
萧若陌闻言,却朝着柳晨枫微微摇了摇头,继而才轻声道:“柳叔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那个孩子,心里便觉着不舒服。”
柳晨枫听罢,亦微蹙了眉头,又抬了头去,望着夏炎,夏候昭雪二人远去的身影,久而才喃喃道:“那个孩子便是夏候承恩的亲生骨肉,梅长青既死,他此去,前途堪忧啊。”
他一言既罢,宇文洵亦已走至身前,只轻声道:“柳大哥,梅长青该怎么办啊?”他听在耳中,不由又低了身去,望着梅长青那已逐渐冰冷的尸体,只摇头道:“他怎么说,也与我相识一场,命人厚葬了吧。”
宇文洵听了,当即便命人厚葬了梅长青,又与柳晨枫几人往大军帐中去了,几人刚入帐中,只听一人柔声唤了句:“阿月。”
几人听了一愣,南宫月更犹如是在梦中,恍惚间抬了头去,便看到了一脸笑意的南宫钰。
“钰哥哥。”南宫月只欣喜着唤了一声,继而便冲了过去,紧紧的搂住了南宫钰,兄妹二人在众人眼前抱了好久,才依依分开,南宫月忽而又忆起了一事,只上下打量着南宫钰,继而才道:“钰哥哥,这么远的路,你是怎么来的?你的轮椅呢。”
南宫钰笑而不言。
“钰哥哥,你的腿已经医好了啊。”南宫月又欣喜着说了句。
南宫钰微微笑道:“半个月前,师傅就已经医好了我的腿疾,我放心不下你,才往幽州来的。”
南宫月闻言又道:“那师傅呢,你一来,师傅不见了你,该担心了。”
南宫钰微微摇头道:“不会的,我已经和师傅说了。”
南宫月这才放下心来,兄妹二人正聊时,萧若陌亦已走了过来,轻唤了声:“钰哥哥。”
南宫钰闻言又转了身来,望着萧若陌,清澈的面上,竟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柔柔笑意,只道:“你没有欺负我妹妹吧?”
萧若陌轻声应道:“没有,若陌不敢。”
南宫月从旁听了,却娇羞着低了头去。
南宫钰又见过了柳晨枫,宇文洵几人,众人在帐中正聊时,又听外面马蹄声响,几人出外去看,却是方唐镜已带着辽东军旧部赶了回来。
那辽东军众将一起聚于厅中,见了萧若陌,皆道:“少主。”萧若陌一一谢过。
众人吃罢饭后,因天色已晚,便各自休息,第二日早时,柳晨枫,宇文洵,方唐镜又下令大军全力攻城,这次因有辽东军的加入,胡中等人更是难以抵挡,眼见幽州城破在即,胡中,刘思温等人不禁心急如焚,又问计于夏炎,夏炎只道:“如今之计,只有再回京城,向候爷求以援兵,幽州方有一线生机啊。”
胡中等人听了,皆点头称是,夏炎不由隐隐一笑,却转了头去,望向了夏候昭雪。
刘思温从旁见得,又走至其前,轻声道:“夏将军,你此番回去,带着一个娃娃,终是不妥,依思温看,不如杀了吧。”
夏炎不由冷冷一笑,慢慢走至夏候昭雪眼前,眼神如刀,夏候昭雪见了,不禁心中一阵悸动,又茫然的回望众人,见了众人皆冷眼视之,一瞬间,心里反而平静了,只望着夏炎道:“你要杀我?”
夏炎冷笑,不答。
夏候昭雪又道:“我若死于幽州,回去之后,爹爹必会追究此事,高欢为了掩饰事情真相,必会杀你灭口的,你如此,又是何必?”
众人听罢,皆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娃娃,会说出此等话来,一时皆转了头去,望向夏炎。
夏炎亦怔住了,只愣愣的过了许久,才向夏候昭雪道:“我带你回去,若候爷问起梅长青之死,你会怎么说?”
夏候昭雪闻言,不假思索,只道:“我就说梅叔叔是被柳晨枫杀死的,我要让爹爹找柳晨枫报仇。”
夏炎笑了,夏候昭雪却低了头去,隐隐的蹙了双眉。
幽州之事暂且不提,只说当日下午,夏炎便带了夏候昭雪,一起往京城而去,半月后回得京城,见过高欢,二人进了房中,高欢又屏退了左右,才向夏炎道:“梅长青已经死了?”
夏炎听罢点头,高欢目露笑意,片刻又皱了眉头道:“为什么没将夏候昭雪一同杀了?”
夏炎听罢微愣,久而才道:“将军,那娃娃如今可是候爷的义子,我怕杀了他,日后候爷追究起来,不好交待,故而才将他带了回来,交由将军处置的,将军您看该怎么办?”
高欢听罢便抬了头去,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