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父女,赵无恤三人别了高欢,出得府中,早有人奉了良朐过来,三人上得马去,一路风尘,只十日,已赶至“燕云”地界,又过了一日,已入得“燕云”城中,眼见冰府在望,赵无恤却领着夏炎父女进了一家名为‘凤阳楼’的客栈之中,三人刚入堂中,已有一小厮模样的青年人迎了上来,向赵无恤笑道:“赵大爷,您来了啊。”言罢又见着了赵无恤身后的夏炎父女,先是一愣,即而又道:“哦,赵大爷,原来您有贵客在啊。”
赵无恤向着那小厮微微一笑,并不应他,却转而向夏炎道:“夏将军,你们父女暂且在这客栈之中住下,无恤这便进府去见候爷,你们在这儿等我的好消息。”
夏炎点头应罢,赵无恤便出得‘凤阳楼’,往冰府去了,刚入府中,迎面便碰了一人,仔细望去,正是那府中管家,名唤冰仁的。
那冰仁见了赵无恤,慌而迎了上来,又道:“赵公子,你去了哪里?候爷正让我四处找您呢。”
“哦?”赵无恤听了一愣,又道:“冰管家,候爷找我有事?”
“嗯。”冰仁点头应了,又道:“候爷正在书房等您呢,您快随我过去吧。”
赵无恤当即便与冰仁一起,往书房去了,至书房见了冰玄渊,恰见冰玄渊正坐于书案前,手里拿着一张竹简,正微微愣神的,赵无恤至前轻唤了声:“候爷。”
冰玄渊恍然抬起头来,见到赵无恤,不由一喜,忙放下竹简道:“无恤,你回来啦,快快坐下。”
赵无恤便在冰玄渊面前坐了下来,又轻声道:“候爷,您在想什么?”
冰玄渊微微一笑,却指着竹简道:“刚刚宇文洵从辽东传来消息,他与柳晨枫联手,大军势如破竹,已连克青,幽等十州,依眼下形势,不出月余,定可收复那辽东九郡二十八州之地,此是喜讯啊。”
赵无恤听罢非但不喜,反而皱了眉头,沉吟不语,见得赵无恤久不作声,冰玄渊不禁便道:“无恤,你在想什么?”
赵无恤这才抬了头去,望着冰玄渊,又轻声道:“候爷,恕无恤直言,依无恤看,这对候爷而言,并非喜讯啊。”
“哦?”冰玄渊听了微一愣神,又道:“此是为何?”
赵无恤不由微微一笑,方才言道:“候爷,如今适逢乱世,候爷您当年的结义兄弟,萧天泽,墨怀秋俱已去了,如今天下,唯候爷独尊,难道候爷就没有图霸之心吗?”
冰玄渊听罢面色一变,默不作声,久而才道:“自然有的。”
赵无恤瞧着冰玄渊面上之色,耳中听得真切,不由心中一喜,忙而言道:“可是候爷,眼下柳晨枫势强,无可抵挡,若再让他收复辽东之地,无异于养虎遗祸,那时柳晨枫成了气候,便是候爷,恐怕也难以驾驭啊,这也是无恤最为担心之事啊。”
冰玄渊听在耳中,不由面色渐渐凝重,久而才微微摇头道:“不会的,我与天泽乃是结义兄弟,况若陌亦是我女婿,他绝不会与我为敌的。”
“你错了,候爷。”赵无恤即而又道:“为了争夺天下,自古父子兄弟相残者多不胜数,便是翁婿又能如何,再说如今,萧若陌将柳晨枫视为亲父,那辽东军中,真正说一不二之人,并非您的女婿,而是那柳晨枫啊,他武艺高绝,天下难有敌手,候爷您觉得,您能掌控他吗?”
冰玄渊听至此处,终于沉默不语,赵无恤瞅了时机,忙又轻声道:“候爷,不巧无恤外出之时,偶遇一人,他乃是高欢手下大将,名唤夏炎,他有事求见候爷,特请无恤代为引荐的。”
“哦?”冰玄渊听了一愣,他虽从未见过夏炎,却早闻其名的,听得夏炎有事求见他,心念转处,不由便道:“他人在何处?”
赵无恤忙道:“他现在‘凤阳楼’,候爷可要见他?”
冰玄渊微微点头,又唤了冰仁道:“你去‘凤阳楼’将那夏炎唤来,本候倒要看看,他见本候,是有何事?”
冰仁应声去了,赵无恤面露隐笑。
再说夏炎,他正在‘凤阳楼’等得焦急的,见得冰仁来唤,不由心中大喜,忙又使夏雨仔细打扮了一番,父女二人才随着冰仁一起,往冰府去了,至书房中见了冰玄渊,夏炎忙唤了声:“候爷。”,又使夏雨至冰玄渊眼前道:“雨儿,快唤候爷。”
夏雨亦是蕙质兰心的,此时忙在冰玄渊眼前微微欠身道:“夏雨见过候爷。”
冰玄渊抬头望去,见得夏雨那绝世之容,不由亦是愣住了,正恍惚时,只听夏炎从旁道:“候爷,此是小女,名唤夏雨的。”
“哦。”冰玄渊微微应着,又望向夏炎道:“夏炎,无恤说你欲见本候,是有何事啊?”
夏炎微微笑道:“候爷,夏炎听说少主年已十六,尚未成亲,所以欲将小女许与少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