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本想趁着冰玄渊高兴之时,提了此事,或许冰玄渊能听进耳中,谁知此时却弄巧成拙,见得冰玄渊发怒,不由脸色剧变,下意识的便转了头去,望向一旁的赵无恤,赵无恤朝他使了眼色,他瞧在眼中,当下再不多言,便带着夏雨一起,仓皇出了书房,赵无恤随后跟出,只小声道:“你先去‘凤阳楼’住下,等我的消息。”
夏炎心中明白,不由微微点头,正欲去时,那冰仁得了冰玄渊之命,去唤冰琉璃,此时刚好来了,赵无恤远远见了,不由心中一喜,又向夏炎小声道:“你且慢走。”
三人等时,冰琉璃已行至近前,赵无恤轻声唤道:“少主。”,又朝夏炎使了眼色,夏炎亦忙进前唤道:“夏炎见过冰少主。”
冰琉璃望了一眼夏炎,不由眉头微蹙,又见了夏炎身旁的夏雨,面色随即一变,夏炎瞅了时机,忙将夏雨拉至眼前道:“冰少主,这是小女雨儿。”又向夏雨道:“雨儿,快快见过冰少主。”
夏雨当即便盈盈欠身,又柔声道:“雨儿见过冰少主。”
冰琉璃见了夏雨那绝世之容,婉转莺啼之声,纵是过尽千帆,一时亦失了魂魄,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只愣愣道:“雨儿姑娘不用多礼,快快起来。”
言罢便伸了手去,欲将夏雨扶起,又思男女授受不亲,终觉不妥,一时手便愣愣的放在空中,竟越发难以自处了。
那夏雨虽是聪慧,到底年幼,见得冰琉璃此番失魂落魄的表现,一时控制不住,竟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冰琉璃听在耳中,不由便羞红了脸。
夏雨却随着夏炎一起,出了冰府,直往‘凤阳楼’去了。
见得夏雨慢慢走远了,冰琉璃竟怔怔的望了好久,面上也现出一丝失落之意,直到赵无恤从旁轻唤了声:“少主。”,他才恍然梦醒,转头向赵无恤道:“他们是谁啊?”
赵无恤闻言心中一喜,不假思索道:“少主,夏炎将军此来,本欲将雨儿姑娘许与少主为妻的,谁知却被候爷拒绝了。”
“哦?”冰琉璃听罢心中一喜,即而又道:“爹爹为什么要拒绝?”
“这个我也不清楚。”赵无恤微微摇头,又道:“少主,候爷现在便在书房内,少主何不亲自去问候爷。”
冰琉璃听罢,便与赵无恤一起进了书房之中,冰玄渊正心中恼怒的,见得二人进来,亦不作声,冰琉璃因冰玄渊拒绝了他与夏雨的婚事,心中亦有怒意,此时只向冰玄渊冷声道:“爹爹,你找我前来,有何事啊?”
冰玄渊前时,因应承了夏炎的婚事,本是心中高兴,欲使冰琉璃前来,让两个孩子见下面,早日将婚期定下,谁知半路出了岔子,夏炎父女既已被撵走,婚事自是作罢不提,此时听冰琉璃问起,又怎好开口,闻言只朝冰琉璃摆手道:“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先出去吧,让爹爹安静一会儿。”
冰琉璃眼见到手的娇妻就此无缘,哪肯甘心,不由望了赵无恤一眼,又向冰玄渊道:“爹爹,刚刚书房外,琉璃见到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冰玄渊听了一愣,只道:“他是高欢手下大将,来找爹爹说些事,不提也罢。”
冰琉璃听罢却忽然道:“爹爹本已答应了我与雨儿姑娘的婚事,为何又要拒绝啊?”
冰玄渊不由面色一变,又转头望了一眼赵无恤,才微微叹息道:“爹爹本来是要答应你与夏雨的婚事的,谁知那夏炎居心不良,欲以女儿为诱饵,离间爹爹与若陌的关系,爹爹又岂能容他。”言罢又至冰琉璃身前,伸手拍着冰琉璃的肩头道:“琉璃,这天下好女子多的是,爹爹他日定当为你娶得佳妻,那个夏雨,不提也罢。”
“离间?”冰琉璃听至此处,却冷冷一笑,又向冰玄渊道:“爹爹,眼下墨怀秋已死,高欢势弱,萧若陌所率之辽东军却逐渐强盛,不日即可收复辽东,将来我们灭了高欢,这天下,是要归我,还是归他?”
冰玄渊听罢眉头一皱,即而便道:“爹爹的天下,自然是要归你。”
“归我?”冰琉璃听罢又是冷冷一笑,才道:“既是归我,夏炎又何谈离间之说?”
冰玄渊听罢一愣,只抬头望着冰琉璃,久而才道:“琉璃,你这话何意?”
“爹爹。”冰琉璃只唤了声,又道:“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天下既是归我,萧若陌就必须死,夏炎说的没错,萧若陌宜早消灭,免得养虎遗患啊。”
“什么?”冰玄渊听罢勃然大怒,不由拍案而起,只吼道:“你这个逆子,怎能说出此番话来,萧天泽与爹爹有结义之情,爹爹又怎能向他的骨肉下手,再说他若死了,你妹妹怎么办?岂不是要守寡了吗?”
冰琉璃亦冷冷的望着冰玄渊,又沉声道:“萧天泽是你的兄弟,但萧若陌可不是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