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黛听罢,又转了头去,望着冰霓裳,竟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去,轻抚过冰霓裳那如丝般的秀发,又柔声道:“裳儿,这不关你的事,你是一个好孩子,我们家陌儿能娶到你,亦是他的福气啊,只可惜大哥……。”
慕容云黛一言至此,想着突遭横死的冰玄渊,往日里对他们母子的照顾之情,一时心中唏嘘,又忍不住一声叹息,冰霓裳听慕容云黛提起冰玄渊,越觉心中悲痛,片刻又皱了眉头道:“娘亲,霓裳知道,绝不会是若陌哥哥害死爹爹的,可是无缘无故,爹爹又怎会身中‘无花酿’之毒,那下毒之人,到底是谁啊?”
慕容云黛闻言,不由苦涩一笑,又转了头去,望向萧玉竹,二人心中皆明白的,那下毒之人必是冰琉璃,可是此时此刻,对着冰霓裳,又怎好让她知道真相啊。
便在房中,众人正沉默之时,只见人影一闪,一袭白衣的柳晨枫已现于众人眼前,几人见了,皆是心中欣喜,那小翠竟扑到了柳晨枫的怀里,只唤了声:“柳大哥。”
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柳晨枫只任由小翠那样紧紧的搂着自己,许久过后,才向慕容云黛唤了声:“大嫂。”此时心中纵有万语千言,亦终究只是苦涩一笑,慕容云黛亦柔声道:“晨枫,你不用说了,我们都知道了,若陌还好吗?”
“他们都好。”柳晨枫应了一声,又道:“大嫂,现在候爷死了,冰琉璃狼子野心,这冰府之中,已非久留之地,晨枫这就带着你们离开这里。”
几人听了,皆心中欢喜,小翠匆忙去收拾衣物,萧玉竹亦道:“我去唤师傅,我们一起离开。”
柳晨枫点头应了,萧玉竹去后,片刻又转了回来,一脸惊惶之色,只向众人道:“不好了,冰琉璃已命人将后院包围了。”
几人听了,皆心中大愕,随着柳晨枫一起往外去了,但见院中,那数千“燕云”军卒已将后院团团围住,冰琉璃与宇文洵二人当前而立,冰琉璃只向柳晨枫冷笑道:“柳晨枫,本少主正等着你呢,你终于还是来了。”
柳晨枫抬了头去,望着冰琉璃,亦冷冷的笑了,只道:“冰琉璃,你纵是万般聪慧,柳某亦没有放在眼里,今日柳某但凭手中三尺长剑,便是杀尽你们,尔等又能如何?”
冰琉璃听了亦道:“柳晨枫,本少主知你武艺天下无双,然这冰府之中,却不是你徒逞匹夫之勇的地方,你今日纵是能杀尽这‘燕云’将士,亦救不出慕容云黛等人的,本少主答应你,定会用他们的鲜血祭奠我‘燕云’将士的亡魂,你信吗?”
柳晨枫听了眉头一皱,不由心中豪情顿起,只冷声道:“好,冰琉璃,你狼子野心,竟弑亲父,柳某今时便替候爷报仇,先杀了你这个无情无义的阴险小人。”
柳晨枫一言既罢,利剑已然出鞘,便如旋风一般,已朝冰琉璃袭来,那满院的“燕云”士卒,尚未看的清楚,柳晨枫已至冰琉璃眼前,剑尖不及冰琉璃咽喉三寸之处,众人见之皆惊,冰琉璃亦是魂飞魄散,便在此时,身旁忽有一人,已将冰琉璃拉了过去,继而一掌拍出,竟生生的为冰琉璃挡住了那致命一击。
众人惊魂甫定,再去看时,见那人正是宇文洵。
柳晨枫微微一愣,只唤了声:“宇文将军。”
宇文洵亦微微应道:“柳大哥。”
柳晨枫又道:“宇文将军,冰琉璃昧心弑父,已是人神共愤,你莫非还要护着他?”
宇文洵却苦涩一笑,又微微摇头道:“柳大哥,现今天下大乱,群雄逐鹿,若少主死了,‘燕云’无主,必将分崩离析,到时受苦的,还是‘燕云’百姓啊,这些,柳大哥可有想过吗?”
柳晨枫听罢,竟许久无语,正愣神时,慕容云黛亦走至身旁,轻声道:“晨枫,宇文将军说的是,你且安心去吧,有你和若陌在,我们不会有事的。”
柳晨枫听在耳中,又思忖了良久,这才无奈的去了。
再说冰府院中,直待人群散去之后,冰琉璃才向宇文洵道:“宇文将军,如果我估算没错,柳晨枫等人去后,必会带领辽东军,攻击京城,那京城边境之地,名唤襄城,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柳晨枫与高欢,必会在此地进行血战,是时,你带领‘燕云’军,去襄城设伏,只待两方战罢,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如此天下,便尽入我等手中了。”言罢又望着宇文洵,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安然度日的吗?”
宇文洵听罢,只心中一颤,继而又道:“少主,原来你是故意放走萧若陌的,你并不想杀他?”
冰琉璃听了一愣,久而才微微笑道:“不错,那柳晨枫虽是天下无敌,但要杀萧若陌,却并非难事,本少主至所以要留他性命,只因他手下有二十万可以横扫天下的辽东军,他若死于我手,辽东军必将视本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