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夜二,不愧是皇家暗卫,从相府到皇宫一个来回,不过也只一盏茶的时间,两人便架着章太医的胳膊,回到了相府。
“主子,人已带到。”
夜一夜二将人架进屋内,又把药箱往桌上一放,而后,一个闪身,再次消失在众人眼前。
章太医袍子已湿了大半,花白的头发和胡须上,还不停的往下滴水,看起来有些狼狈,显然,是被那两人,给强行架来的。
“臣章明参见璃王展下,参见相爷,不知璃王殿下这么急召臣来,所谓何事?”章太医恭敬的给璃王行了一个拜见礼,那话语里却是透着一丝不满。这璃王的侍卫,不止是强盗作风,还恁是小气,直接把他从太医院里虏走不说,连个蓑衣都不给,害他差点被淋成了落汤鸡。
南宫景璃又如何会看不出,却淡淡的道:“章太医,救人如救火,凡请你给里面那位小姐治伤,勿必要将其治好。”随之淡淡一瞥,只差没写着,治不好,提头来见,七个字。
章太医连件外衫都没来得急换,便被璃王赶进了内室救人。
内室里,洛无忧被杖责,臀部几乎被打得血肉模糊,自打给洛无忧换衣清洗伤口,红锦那眼泪,就没有停过,后来自听到外面府医说的话时,更是涕泪横流,恨不能以身代之,若不是想到,小姐还需要她照顾,只怕红锦早就晕了过去。
昨天小姐还温柔的为她上药,可是,才过了一夜而已,短短十几个时辰,小姐竟然变成如此奄奄一息的模样,她真恨自己,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不坚持留在小姐的身边。
那样,小姐被杖责的时候,她便可以替她分担,便可以保护小姐,小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无生机的躺在这里。
她好后悔,好恨自己,小姐对她那么好,可是,除了等,除了哭,她却什么也不能为小姐做,只能跪在洛无忧的床头,不停的在心中祈求着老天。
老天爷啊,奴婢求求你,求求你,保佑小姐她能度过此劫,只要能保佑小姐平安,奴婢,愿意以命换命,你要带,就带奴婢走好了,小姐她那么善良,老天爷,你为何要让她受那么多的苦?
看到太医进来,红锦更是扑通一声开始叩头:“太医大人,求您救救我家小姐,求求您救我家小姐……”
每磕一个头,便是嗵的一声响儿,伴随着一句哀求的话,周而复始,声声不息,仿佛,若是章太医不答应,她就要磕死在那儿。
不过小小一会儿,红锦那额头就磕至红肿,破了皮,鲜血直流。
那股子狠劲儿,看得章太医,亦是心生不忍:“你起来吧,本官即奉璃王殿下之命,前来给你家小姐诊脉,便自会用尽全力,这也是本官身为御医的职责。”
“谢太医大人,谢太医大人。”红锦哭着爬了起来,连忙给太医让出了地方。
章明瞟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雪的少女,心中幽幽叹了口气,用丝绢盖住少女的手腕,这才开始诊脉。
时间一点点流逝,看着太医脸上神情变幻莫测,时而蹙眉,时而摇头,时而颔首的样子,红锦一颗心也随着不停的起伏着,尤其,在看到床上自家小姐疼得微微蹙眉时,心里更似被什么揪着一般,让红锦心疼不已。
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打扰。
章太医把过脉,又自药箱里拿出针囊,开始替洛无忧扎针……
花厅里,气氛越见沉闷。
璃王为洛无忧宣太医之举,在众人心头掀起了轩然大波。
洛仙儿,更是气得银牙紧咬,差一点儿便繃不住。不过,想到,一会儿将会发生的事,胸中那口气好不容易才舒展了一些。
“多谢璃王殿下,出手救小女一命,待小女全愈,微臣定会让小女登门致谢。”洛秉书朝着璃拱手作揖,以表示感谢,璃王殿下肯出手宣召太医,给洛无忧治伤,着实出乎他的预料。
让他有些不明白,璃王,这是何意?
若说他看上洛无忧,洛秉书自是不信,且不说无忧只有十一岁,长相虽佳,可也算不上倾国倾城,若说是为了拉笼相府,那就更不可能了。仙儿倾心璃王,他若真是有心拉笼相府,就更不必舍近求远了。
南宫景璃却是淡然一笑道:“相爷何需客气,父皇仁慈,以仁孝治国,素来也都是如此教导我等兄弟,本王相信,今日若父皇在此,也定会这样做。”丝毫不在意洛秉书的试探,竟是直接将功劳推到了自个儿父皇身上。
“圣上英明,乃我朝黎民百姓之福。”洛秉书脸上的神情多了一丝肃穆。
两人打着官腔,听得柳随风瘪了瘪嘴,有些牙酸,嘟嚷道:“也不知道,那些侍卫搜查的怎么样了,到底郡主的令牌有没有找到?”
“随风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