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无忧掌心那尚流着血的伤口的流血,竟是在瞬间便被止住,那外翻的可怖的疤痕也缓缓的合在了一起,只能看到一条细细的红线。
而他自己的伤口,也早在七色蚕蛹爬回去的时候,便自动消失了。手腕处一片光滑,连个红线都没有留下。
若是没有亲眼见过,估计任是任何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就在那手腕处,刚刚男子亲手将自己的手腕曾划破了一条寸许长的伤口。
“洛无忧,加上这次,本郡王已经救了你四次了,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如今,你几乎将下辈子,下下辈子,还有下下下辈子……都得许给本郡王了,本郡王倒是要看看,你到时,还要如何的逃?”
容狄的声音几不可闻,修长的食指,轻轻拂过少女苍白而透明的脸颊,触手之中,一片柔软嫩滑,就如同落在一堆羽毛和洁白的绒絮之间。
竟是,很舒服!
男人眼神有片刻的怔愣和恍神,心中更是讶异不已,从没想过,女子的肌肤可以这般的白晰柔嫩,摸起来也是这般的舒服。
比之男子手上的茧和粗糙一点都不同,那是两种截然相反的触感。
让他竟有些不想收回手。
只是,想到少女的伤,容狄微暗的眼眸,揭开锦被,两指微动,哧拉一声,便将少女的衣裙撕开,看着那被匕首刺出的伤口,拿出锦帕轻轻的擦拭之后,这才将上好的药粉倒在了少女的伤口处。
又撕下了内忖的底衣,给洛无忧将伤口包扎好。
“给我拿条同色同样式的女子衣裙来。”
容狄清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在空寂的屋子里,不过几十息,屋中突然飞进来一个人,放下手中的衣物,便自闪身消失。
撇了一眼那衣衫,的确是与洛无忧身上的衣衫颜色款式大致相同,容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伸长的手指,伸至少女的腰间,轻轻一拉,便将少女腰间的腰带解开。
动作优雅流畅,自然的,毫无半点扭怩之感,明明脱着女子的衣衫,在他做来,却宛如在吃饭一般,带着一股悠然自得,甚至有种神圣的感觉。
只那幽深的瞳眸之中,流转着的璀璨光芒,和那指尖几不可见的颤抖。
似乎能看出男子的心情也并不如他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
解开了洛无忧的外衫,替她将那新的衣裙换下。
男子双手轻挥之间,替少女重新结好了腰带,打了一个蝴蝶结。
又替她理好了衣襟袖摆。
而此刻,洛女脸色虽依旧苍白,却再看不到浑身哪怕有一丝染血的样子。
呼吸有些微重,男子的手还落在少女的掌心。
指尖轻触间,握住了少女那纤弱无骨的小手,脑中再次回想起,少女毫不犹豫拔出匕首刺入自己大腿时的狠戾。
眉宇轻蹙。
心中划过一抹疼惜,明明那般柔弱的少女,到底哪里来的那般能力,能毫不犹豫的挥刀阉了一个男人不说,还那般狠戾的挥刀刺入自己的身体?
洛无忧,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为何,你的举动,竟会让本郡王觉得心中有些堵,又似有些疼?
到底本郡王是怎么了?
男子心神微动间,五脏六腑涌起一股撕心裂肺的巨恸。
俊美绝伦,精致到完美的脸庞,五官有些紧崩。
就在此时,院落外也隐有脚步声传来,容狄幽幽的眼瞳之中划过一抹被人打扰的不悦,再次看了一眼洛无忧那微微苍白的脸颊。
他蓦然间一动,收手,转瞬间连人带轮椅,消失在了厢房之内。
脚步声越加的近了。
吱嘎——
就在容狄走后片刻,来人焦急的脚步声便已到了厢房门口,一掌推开了房门,莫寒微微的蹙了蹙眉,鼻翼微动,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多了一丝异样的他,立刻脸色大变的冲进了屋内。
而在他身后,还跟着南宫景璃,及他的两名药童,还有几名太医,与几个武功都极高深的侍卫打扮的男子。
所有人全都涌进了厢房之中,看着莫寒有些焦急的身影,身后的南宫景璃轻蹙了下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君倾城中盅的样子还在脑海之中盘旋,那可怖的样子实在太让人惊心,而除了君倾城之外,洛无忧也是暂时唯一个中盅的女子。
女子较之男子身体本就较弱。
这血盅又是这般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