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皮和打架似的,挣扎数下终是闭上了。
耳边传来推门的声音,我听到了楚建国说:"喝了也有一会儿了,该有效果了。"
合卺酒有问题?
再然后,我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直到胸口发闷恶心想吐的时候,我这才缓缓睁开眼。周围一片漆黑,耳边传来"噗噗"的声音。
我试着动弹身体,却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狭窄的空间。
是棺材!
他们在上面填土!
我头皮轰的一下被炸开了,这哪是要卖身?
这分明是在卖命!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抬起身摇晃着棺材,脚上使足了吃奶的劲儿去踢打棺材盖,可那棺材和铁汁铸的似的,纹丝不动。
恐惧感无限放大,我身旁只有一具已经冷了发硬的尸首,不用多说,自然是楚清风。
没想到,嫁过来第一晚就成了寡妇不说,还得给这人陪葬。天知道,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要随他一同去底下?
"你这样摸我的脸,还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本来没顾忌这具尸体,手也是胡乱的撑着,着急的时候还哪顾得上这是脸,还是屁股?
谁料到,他竟然活了!
声音在我耳旁炸裂,我身子顿时软了。胳膊肘杵到了他的鼻子上,只听身旁的尸体倒吸一口冷气。然后,我便动弹不了了!
"消停一会儿,等人走了我们再出去!"
声音冷的不带一丝情感,是回光返照,还是真的行完这个仪式他的病就好了?可细想不对劲儿,这棺材盖的这么严实,人走了更出不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脑袋发出嗡嗡的轰鸣之声,意识越发模糊。嗓子里似乎有好多虫子想要往外爬,让我又痒又渴。
咬破楚建国喉咙的滋味在我脑海不断回味,最终理智被压制下去,我竟然咬住了身下这具"尸体"的脖子!
身下的男人冷哼一声,就在我啃噬到那新鲜的味道时,脖领子被人一提拽了上来。随后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弓起腿顶住棺材盖。
棺材忽然发出猛然的抖动!
我的身子能动了,牙齿也跟着不停的打颤。从棺材顶上传来的阴寒像是大冬天把我丢入冰水中。一张薄唇贴了上来,冰冷的亦没有任何温度。
我睁大眼睛,这是我的初吻!
想要推开他,可我已经没了任何力气。不过,他好像不是在亲我,而是在给我度气。脑子越发清楚,意识也明朗起来,棺材这才逐渐停止了颤动。
"外面的人还没走,恐怕我们还得再呆一会儿!"
身上的人冷冰冰的,说出来的话也是没有任何温度。什么叫再等一会儿?这棺材里的空气可是越来越稀薄的。
反正每次当我要憋死的时候,上面的人总能再"轻薄"我一下,给我度上几口气。我的双手被他死死按住,想要感受他的心跳也无可奈何。
他不需要呼吸吗?难道...他是个死人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棺材盖凌空飞起,碎土块噼里啪啦的落在我脸上。我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微微发亮的天空,第一次发觉生命这般美好。
清风从我身旁起身优雅的走了上去。他站在上面,头顶桂华,向我伸出细长骨感的手。
那一刻,我竟然有一种错觉,他的手上散发着圣辉。
"上来吧!"
圣经中写的救世主,应该就是这样吧!
我闷闷的咳嗽几声,动了动手腕让自己麻木的四肢得以缓冲,随后拽着他的手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
手好凉!
月光下的他,长的也真是好看。
好看的男生我不是没见过,像我们高中的体育队队长,那简直和海报中的明星一样。可面前的楚清风,轮廓分明的侧脸,低垂的眼眸只能用一句词来形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可他,到底是人是鬼?
清晨的山,格外好看。半山腰处飘着几缕浮云,仿佛是玉做的腰带。可惜我没心情欣赏这些美景,因为刚到村口就差点被人丢了粪汁。
"妈呀,见鬼了!"
当那捅大粪丢过来的时候,我猛然一躲,好在有惊无险。
再看清风,他的鞋上已然被溅上了点点黄污。那隐忍又不能发作的神色和他那高贵出挑的气质交织在脸上,实在是好笑。
再看向村里,那个误以为清风是鬼的村民火速冲进了院子,没了动静。
"走吧!"
清风开口,我轻咳两声掩饰住嘴边的笑意跟在他后面。往前没走几十米,清风忽然在前面拉起我的手往旁边躲了下,一个带血的布条子竟然冲他飞了过来。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新鲜的月事带。
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再抬头,街上竟然站了五六个抗锹持镐之人,他们身旁还有一桶桶刚从茅厕里捞出来的粪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