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此时再不能发现异常,我这么多年的人算是白做了。
清风见我脸色凌厉起来,他也收起嘴边淡淡的轻笑:"你又是什么东西?"
狠厉的目光在半空中短暂交锋过后,我没探到他的底线,他却是一副把我摸透了的情形。我懒得和他扯嘴皮子,反正现在是他有求于我,若是他不开口我离开便是。
说完,我回头对着立柜上模糊的镜子整理完仪容就往外走。
"林小渔,我好心提醒你。若是你出了此门遇到什么不测,可不要化为厉鬼回来找我报仇!"
我前脚已经踏出大门了,这该死的楚清风就开始咒我。看着外面黑透了的天伸手不见五指,我有些怂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真要是离开我都不知道路在哪里。
想着楚清风也不会害我,在这儿呆着总比露宿野外强。
"我去个茅房!"
我没好气的答道,门被我重重的关上了。
这院子并不大,从门口走到大门处无非就是二三十米的距离。而茅厕就在院内西北的墙角处,我摸索着往前走去,盛夏的天却渗出丝丝阴寒让我忍不住抱起了胳膊。
什么鬼天气!
我低声骂着,解完手之后正系着腰带。微薄的月光下,我觉得东边墙上似乎有个黑影。
心下知道不能自己吓自己,可还是忍不住有些哆嗦。
什么鬼地方!
我收拾完之后加快脚步往屋里走,余光却不受控制的往墙那边望去。谁料,那墙上的黑影跟着我的步子往前移,而且那影子越来越清晰,乱草堆似的头发下是一张全是皱纹的脸,鹰钩鼻的侧影极其明显。我眼看着她张开嘴,有一条似蛇或者壁虎之类的东西从她口中爬了出来。
影子是虚的,可那爬出来的东西顺着墙壁下来往我这边蠕动,我妈呀一声往门口跑。
下一秒,门不见了!
耳旁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和无数只虫子蠕行的声音,天地化为混沌一团,什么都不见了!
我闭上眼睛往前跑着,到了地方拼命的敲打着前方的空气,诡异的事儿我不是第一次经历过,现在这样的状况算是鬼打墙。从小养成的习惯就是走路的时候记着步数,我跑过来这几步恰好就应该在门口,而且我是闭着眼睛跑的,绝对不会错了方向。
"楚清风,你快开门!开门!"
耳旁传来"吱嘎"一声门响,破土房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清风披着衣衫凝重的看着我。我大汗淋漓的站在门口吹着冷风,再回头看向院子。
茅厕还在那里,东面的泥墙上只有几根干枯的狗尾草在风中摇曳。
"进来吧!"
我想动,然而刚才跑的那几步似乎用尽了我所有的气力。我像木偶似的低下头,清风二话不说将我横抱进。等他把我抱上土炕,我这才缓过劲儿来觉得脚腕处有些痛。
翻开裤脚,上面竟然有两个黑洞!黑洞还在往外冒着脓血,血迹印在红袜子上黑乎一片。
"完了,我被长虫咬了!赶紧送我去医院!"我觉得头有些昏胀,也不知道那长虫是否有毒,这要是什么五步蛇之类的,留给我的时间就不多了。
在我的幻想中,我可能马上就要见到牛肉马面了,可楚清风却在端详伤口之后不急不缓的出了门。我晕晕乎乎的觉得房间里有鬼哭狼嚎,只能安慰自己,这都是幻觉。
等清风再回来的时候,他手里端着一小碗糯米。
细小的米粒在我脚腕的伤口处揉擦着,我的晕眩也好了许多,只是嘴巴特别渴。好在楚清风没有虐待我,又是给我端水又是给我包扎伤口的,让我对他的敌意少了很多。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糯米可不是治蛇毒的,这是治僵尸的!"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倒是把他给逗乐了。
"谁告诉你糯米治尸毒的?"
我愕然,这事儿好像真没人告诉过我,我也不记得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的记载。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儿!
见我蛮不讲理还理直气壮的样子,楚清风最终败下阵来。他将我问往炕头推了推,火炕是热乎的,让我冰冷的身体舒服些。
"来的只是小蛮,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小蛮?他指的是咬我的这条蛇?
"我说过,你不要离我太远,就算你有那张渔网护体,可把我的信物戴在身上,会有数不清的邪物找上你,你那张破网又能给你拦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看着我的胸口还嘲笑了下。
"你看,渔网就是渔网,带窟窿的连条蛇都拦不住。"
我嘴巴张了张,真是佩服了他的逻辑。他口口声声说自己的信物在我身上,那信物会给我招来霉运,那我为啥非要他的信物?嫌我这坎坷的一生过得还不够颠沛,再找点儿苦头吃?
若我不是个女人,他不是个男人,我早就把这一身衣裳脱得干干净净以证清白了。
"我最后说一次,你的东西不在我身上!不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