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噎的我差点儿背过气去,楚建国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说他肚子大了就是怀孕也太扯了吧!
清风径直走到我面前扶着我的肩膀继续缓缓说道:"王婆子的死出结果了,那把刀上都是她自己的指纹,鉴定书上说是自杀!而且从她的子宫来看,生前肚子里应该是有胎儿的,只是无法鉴定胎儿的大小!如今楚建国肚子里也恰好有个活胎,我怀疑是王婆子自己搞了什么邪术,没搞好反倒弄到今日这样的局面!"
清风自顾自的说着,看到我一脸错愕的表情他才意识到我可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转身笑着扶着我躺下,仿佛我是个孕妇一般。
"这里的日子不太平了!我本就怀疑王婆子的身份,如今...恐怕要连累你了!我会抓紧在乡上找找房子,这地方不宜久留。这段日子,你哪都不要去,就在家里呆着。尤其是我娘和楚建国找上家门,你再也不能同他们走,懂了吗?"
我坚定的点头,这是肯定的!
老妖婆怀孕自剖死了,然后楚建国去看了一眼就怀孕了,这也太离谱了!
不出所料,没出两天,婆婆再次登门。
这次,她脖子上的围巾捂得更严实了。
她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我,就是不进门。如此更好,进了门我都不知道该离她多远。
"姓林的,等清风回来,你告诉他,让他去我那里一趟。"她说完,人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等清风回来我把话转给他,他冷笑两声让我不要理。
第二日,婆婆又来了。
我几句话把她打发走了,第三日,她又来了。
连续三日,婆婆整个人都瘦了好大一圈。本来白胖的她,眼窝深陷颧骨都耸出来了,她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声音沙哑不堪。
"是不是你没转告清风?你要看着我们娘俩在老屋等死吗?你告诉楚清风,要是建国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让你们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这老婆子可够狠的,这样的狠话都放的出来!好像她真的能这样干,我不会搬家似的。
"您看您说的,您要是不信我,你就当面和清风说好了。他每天出门回来的时间都差不多,您老在村口迎着他不就行了?"
听我这么说,她浑身哆嗦了一下,好像被吓着了似的。我诧异着,她到底找清风什么事儿?难不成楚建国要生了?这时候找什么清风,不应该去医院吗?
"你告诉清风,看在他死去的爹的份上,他不能见死不救!"
事情严重到这样的程度,我也有些坐不住了。等清风回来的时候,我郑重的和他说起了这件事儿,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与清风有什么关系。
坐在桌边看书的清风抚着桌子就笑了:"我娘真的让我去救她们?"
我点头,这事儿我能撒谎吗?
"她觉得我怎么能救?"
"我哪知道!要不然你去看看?我听堂嫂说,现在的厂子乱糟糟的,楚建国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班头去找他定染料,竟然被狗血喷头的骂了出来,之后就摔了帽子不干了。"
我倒不是贪楚家的财产,只是那么大的厂子这样下去,会有多少人面临失业。贫穷的滋味我可受过,不想再让其他孩子没有书读。
清风没说话,在纸上不知不急不缓的勾勒着九宫图,钢笔帽在几个方块前推动着,我不知所以的凑过去才发现清风神情专注,似乎在行推演之事。
"你算命呢?"
他自顾自的继续玩着钢笔帽,嘴角忽然撇起一抹冷笑:"后日子时,死于金属,命尽魂不散。"我听他的自言自语有些发冷,将他那钢笔帽捡起来扣回笔上,都什么时候了?该睡觉睡觉,明日不还得早起上班。
清风微笑点头,他起身对我作了个揖:"遵命,夫人!"
嘴上念叨着这个精神病,心中却似吃了颗蜜糖。那甜味初始时只有一丝丝,可等反应过来早已荡出好几层涟漪,甜到了心尖。
我稳了稳心神,狠揉几下通红的脸,我刚才是被调戏了吗?
日子依旧正常的过,清风照常上他的班,他对婆家和楚建国的事儿采取了冷处理的态度。或许他说得对,有些命是改不了的,这就是楚建国的命。
想着楚建国要命不久矣,我对他的恨意也消散许多。正在我拿着鞋底子坐在门槛上发呆的时候,堂嫂远远的走了过来。
"小渔啊,这就开始做棉鞋了?"
我讪讪的将纳了一半的鞋底子藏到笸箩筐下面,笑着对堂嫂说:"我就是做着玩玩,好多年不做都有些生疏了。"
的确,这些山里女孩儿都会做的事儿,母亲也教过我。虽然我做的不多,好在记性好,这几年在外面上学也没忘。
堂嫂笑着从我怀里把鞋底子翻出来,她摸了几下线迹啧啧称叹:"这针法可不是生手做出来的,呦,看着大小是给清风做的吧?"
我低头不好意思的笑着,鞋的确是给清风做的。我是想给自己做两双,可这手法的确有些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