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我和老楚是什么交情?我和建国是什么关系?你们楚家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我在厨房里偷听着,这也太过分了吧!绿油油的交情还真当自己是这家的主人了?
楚清风是不会骂人的,但我怕他一会儿动手。
我端着大木墩菜板就出来了,“啪”的一声把木墩子放在了刘厂长脚下。他连连往后退了几步,锃亮的皮鞋上多了几滴血点。
对,那就是他那不明来路的“孙儿”的口粮。
“清风家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往后拢了拢自己的大背头,我从厨房把鸡鸭和菜刀一并端了出来,也不回话,就是在他面前坐下来开始剁鸡。
鸡是现宰的,里面的内脏还没来得及挑出来,就这么一刀刀下去,现场血肉横飞。
刘厂长气的胡子都颤了,他指着我半天没说出话。
就在这时,鬼婴在里屋哭了起来,清风冷笑着回去看孩子,刘厂长想跟进去,被我一菜刀给拦住了。菜刀的刀锋上还在往下淌血,我抬头挑衅的看着他,定定说了一句话:“你若是进去,我就不敢保证这把菜刀是剁鸡,还是剁孽种了!”
我可不敢剁刘厂长,他是什么人物?厂子死了那么多人他都能光鲜亮丽的站在我面前。可那个婴儿,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如今还得在我眼皮子底下活着,这足以让他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
等傍晚的时候,婆婆又牵回来好几条狗,却没料到,这狗...
多了起来,丧崽之痛,让它们在院子里齐齐嚎了半宿。
“今天晚上不寻常!”
清风站在二楼往院子中看去,这院子里的狗齐齐冲着门外哀嚎着,长吼声简直和狼似的。
这有什么不寻常,不过是婆婆心太狠,把人家的崽子都丢了,狗能不生气吗?
“孩子也不寻常!”
我顺着楼梯往下看去,婆婆抱着孩子在客厅溜来溜去,这孩子今晚难得在婆婆的怀抱里笑。祖孙二人竟然是一副天伦之乐的表现。
“哎,我真是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孩子要真是如你我所说该多好,咱们家也能过正常日子了!”我站在清风旁边嘟囔着,清风愧疚的看着我,伸手搂住了我的肩膀。
“快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半夜,出事了!
如清风所料,等着多天的鱼儿终于现身,看来这么多狗并不是白养的。
清风每次夜里都是警醒的,他不光是听声音,就是周围的空气流动有了变化,他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以为是夜里天气变凉,可他却在我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说去去就来。
起身之后,又摸了摸我脖子上系的平安符,这才出去了。
再然后,我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出事了!
我爬起来连衣服都顾不得披,急急往外跑去。楼下漆黑一片,我顺手拉开了灯绳,只见婆婆抱着孩子吓得瘫在了沙发上,而和清风纠缠在一起的并不是那个黑影。
那个人穿着很是立正,一身中山装,衣兜里还夹着钢笔。他那一头泛着银丝的白发在刚才的打斗中有些杂乱,可依旧不影响他笔挺的身姿和高于常人的气质。
这老头!
在某些角度看来,和清风好像。
清风和他对视着,满脸的震惊。
“爸爸!”
这一声爸爸,差点儿让我从楼梯上滚下来。对面的老头歪头看了我一眼,眼中竟是慈祥。可再慈祥我也知道这是个死人。幸亏我见鬼见惯了,不然早就昏过去了。
“好!你也娶妻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这能不快吗?俩儿子,一个死了又活了,一个活着又死了。
“死...死老头子,不怪我,不是我...”婆婆抱着孩子把身子蜷起来,她真是怕了。
清风父亲并未理会她,只是慈祥的看着清风,静静的,让人感觉不出时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开口:“知道你还活着,我就没有放心不下的事儿了!你活着,就好!”
清风的手指不停的颤抖,一向平静的他,再也不镇定了。
可他依旧抿着嘴唇不说话,他在等,等父亲给他一个答复。
“这孩子,是我的,我要带走你不能拦着!”
此话一出如晴天霹雳,他什么意思?婆婆听完吓得整个人都迷糊了,孩子也从她怀里滚落下来。我赶紧下楼去抱鬼婴,谁料那鬼婴竟笑嘻嘻的往楚父脚下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