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真睁眼就看到了一把剑。
这把剑搭在井口旁边,剑的影子配合圆圆的井口好像日晷一样,张大真看到影子的角度,确定了时间,看来自己没昏迷多久。
这把剑真的很好看,很漂亮,张大真觉得自己背着这把长剑也一定很帅气,很潇洒。
但这把剑不是自己的,自己也握不了剑。
因为他一握剑就咳嗽,一咳嗽就昏迷,一昏迷....一昏迷就穿越了!
张大真很快明白过来自己穿越了,因为他看的实在太多,也太清楚穿越后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先了解自己,了解周围。
他试着坐起来,在神经与僵硬的肌肉作斗争时,他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躺在地上很长时间了。但他还是坐了起来,他刚坐起来就觉得血液都向上涌,脑子变得大了一圈,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只能略微等一会儿,等到眼前模糊的景象都恢复清明,这才看清了地面的一大片血渍。他想起来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就是握着那把剑死的。
他想起来很多,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也叫张大真,长得和自己差不多,也和自己差不多,但剑法却出神入化,这估计是他和自己的唯一区别。
但是他却换上了一种怪病,只要握剑就咳嗽难受,握的时间长了就昏迷。他当然忍受不了这种命运的嘲弄,他从小练剑到现在就是成为名镇一方的剑侠,可现在他却连剑都握不住,拿什么去当大侠!
老天爷总是喜欢捉弄人,对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人更是情有独钟。
他来了脾气,就是五匹马拉着他他都不肯回头。
他死也不肯放开剑柄,咳嗽越来越剧烈,最后真的就咳死了。
所以张大真就穿越到了这个执拗的家伙的身上。
他先看周围,这是个大院子,院子中间是大屋子,这屋子长长的,把大院隔开,有大门的是前院,有小门的是后院;他又看地面,地面铺陈着月白色的石板,石板缝隙里长着高高的荒草。
“咣当当,咣当当。”大门被敲响了。
张大真离开后院,来到前院,打开门,就看到了个小伙计,手里拿着提盒。
“你刚才死在里面了?这么久才开门!”小伙计呲牙瞪眼,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像地狱里来的勾魂的小鬼。
张大真不仅吓得脸色变得煞白,后背也生出冷汗。
小伙计当然不会知道他说的虽然不太准确,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接过食盒,付了银子,他推门进屋,发现屋子里面有一张床。
这张床又大又软,躺在上面可比躺在地上舒服多了。
但他现在不想睡觉,只想找个桌子,椅子,坐下吃饭;他不饿,但世上从没有规定说不饿就不许吃饭。
可是他又犯了难,因为屋子里除了这张床之外什么都没有。
坐在床上吃?
这张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油渍脏污,屋子里唯一没有灰尘蜘蛛网的地方就只有这张床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嗅了嗅自己的过肩长发,理智的否决了自己一闪而过的想法。
他离开屋子,提着食盒来到后院。
后院有一口井,井边上应该立着长剑,那把长剑消失了;井边有一颗果树,果树上边应该有果子,但是果子消失了;树边有一个人,这个人刚才还在活蹦乱跳,但现在他的生命已经没有了。
谁把他杀了的?张大真想不出答案,干脆坐在地上把食盒里的吃的拿出来:烧鸡腿、盐煮笋和一壶酒。
张大真大口大口的把这些东西吃完,真好吃,他差点把舌头也吞进去;吃完他就想喝酒了,他伸手去抓放在旁边的酒壶,他伸手一握,嗯?里面空空的,根本没有酒。
“你偷喝了?”张大真恶狠狠的对死尸道。
死尸当然没法回答,但张大真仍然有让他开口的办法。
他转身走进屋子里,四处寻找着,找来找去,他竟然在床底下摸出一把菜刀。
“我要剥开你的肚子,看看你的肚子里有没有酒!如果你是清白的,就乖乖的不要动!”他蹲在屋子里自言自语道。
这实在是有点可笑,不管小伙计偷没有偷喝,是清白还是有罪,他现在只是一具死人,死人是如论如何也不会动的。
张大真走进后院的时候,死尸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他听到张大真的威胁,真的“畏罪潜逃”了。
张大真拿着这把生锈的菜刀,在自己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服上擦了擦,突然加快几步,把脑袋伸进井里:“钻井里了?”
井里没人,只有水。张大真用腰带拴着酒壶沉进冰凉的井水里,灌满了一壶,拉上来对着壶嘴就往肚子里灌,如是灌了几次,他竟然好像醉了一样,晃晃悠悠走了几步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墙外翻进来一个黑衣人,一般来说,想要不被人发现,没有比穿夜行衣更有效的。不过这个人只是穿着黑衣服,却不是夜行衣,既没有蒙脸,也没有包头。
这